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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曾經的美貌也自負過，如今觸手便能摸到那猙獰瘡疤，連一心想得到她的官海潮都能騙過，醜陋到了什麼地步，她心裡有數的。

鄢楚楚見她盯著支起的窗，望著窗外灑落金輝的庭院，枝折花落、淒哀的景緻，慢慢地也心生悲涼，&ldo;軟軟姑娘，公子是來自西綏的，奇人異士認識無數，你的臉傷定能治好。只要他上心的事，從來沒有做不成的。&rdo;

嬴妲從她的嘆息裡，聽出了別樣的味道，她垂眸下來，喉音柔軟輕盈：&ldo;他知道我是誰，但卻沒有點破。楚楚姐姐，你一定也知道了，我以為……&rdo;

鄢楚楚嫣然道：&ldo;知道什麼？公子可未必，什麼話都告訴我，我也不過是他的婢女罷了。&rdo;

比起蕭弋舟，鄢楚楚更能察覺姑娘心思。

她不著痕跡地這話引出來：&ldo;我雖侍奉過無數男人，但與公子之間是清白的，比這杯水還清。&rdo;

她端起一盞溫水，讓嬴妲飲了，嬴妲捧杯，心下有些異樣，鄢楚楚道：&ldo;不止我，連煙綠棠棣她們，也都從未與公子共榻。&rdo;

鄢楚楚曾是名噪一時的花魁，看男人，一眼便夠‐‐蕭弋舟是個固執的人，固執到，他肯一生為一人。不過她卻看不大出來，嬴妲是否是那一人，這姑娘昨晚與公子也什麼都沒發生。

嬴妲沉默了，沉默之後，又有點心虛。

原來不是她想的那樣？昨日來時，腦中想到無數畫面，都是一時臆測罷了，無人自薦枕蓆，無人風流……

那蕭弋舟昨晚對她做的事……

嬴妲臉色微紅。

鄢楚楚引嬴妲去熟悉各院環境，&ldo;公子下榻的寢房，是昔年來平昌時也住過的。&rdo;

嬴妲淺淺地頷首。

&ldo;公子是念舊之人。&rdo;

&ldo;這裡的天井，有幾盆花，是公子當年來時親手所植。&rdo;

鄢楚楚的玉手朝角落指了過去，&ldo;聽蕭煜說，去時奄奄一息，如今回來，又開得很是繁茂。&rdo;

嬴妲朝鄢楚楚手指的地方看去。

日和風清裡，濃密的翠綠之間，盛放的，與打著朵兒的，隱含桃紅稍吐梨白，亭亭迎風而立，如溫婉美人，初妝而至。

是她當年，最愛的花菸草。

鄢楚楚嘆息道：&ldo;蕭煜也說，公子愛過一個姑娘，愛得苦，沒結果。&rdo;

嬴妲將袖中的手，慢慢地捏緊了。

&ldo;你們知道那個姑娘是誰麼？&rdo;

蕭弋舟確實不曾對鄢楚楚說過，不過，聰慧如她，早已猜出來了，鄢楚楚輕笑道：&ldo;沅陵公主。聽說是個很美的姑娘，美到天下多數女子嫉妒的份兒上，這真是獨一份了。&rdo;她又領著嬴妲往前走幾步，信手拈下一朵粉紅的花，&ldo;不過，公子來時，見著這花時，很是不喜，讓人毀了。還是東方先生說，滿園獨此一品，這花毀了，敗壞風水，初來乍到，莫要為難。公子這才罷手。&rdo;

嬴妲留意的點卻不太尋常，&ldo;公子從善如流。&rdo;

至於她美到天下女人嫉妒？恐怕也是因為當年十三名權貴子弟，跪在她階下求娶她，造成的轟動散播出去了，百姓以訛傳訛將她美化如神了。她的容顏算得上上人之姿，但沒到那個地步。

鄢楚楚忽然朝西邊斂衽屏息，&ldo;公子。&rdo;

嬴妲耳朵一動，想到昨晚，紅帳未解，被他揉著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