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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她時,便覺得光彩照人;仔細打量,更覺得是幻麗萬端,如詩如畫。說她嫵媚,則青絲垂髫,眼眸低垂,玉靨如荷粉,羞羞澀澀娉娉婷婷地立於當地,讓人卻只覺得她猶如春雨新霽後空山的一竿青青翠竹,無比的水靈清麗。若說她清麗,卻曲線婀娜,橫流眼波,婉轉酒渦,春山眉黛,雪是香腮,云為鬢鬟,再加上那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則神色生動之際真如染芙蓉之色裁麗霞為神,腰肢綽約地立在當地,娜曼都麗,宛若日照紅霞,煙潤杏花,實在美豔絕倫,媚麗無匹!
“請問這位是?”
儘管王玉娥身為女子,一時也看得如痴如醉;雖則心機犀利深沉,這時她也不由自主地抬手指著那女子,脫口問了這麼一句。
“哈哈!”
見她如此,王道陵卻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哈哈一笑,儘管剛才背對著身後人群,並不知道王玉娥點指是誰,卻回頭準確無誤地叫出那女子名號:
“七妹,我早說你天生麗質,哪怕你再往人群之後羞縮,卻還是被人瞧見不是!”
跟那女子打趣一句,他便回過頭來跟王玉娥介紹:
“小姐你所說的正是我家七妹,在我‘衡山七友’中數她最小。雖然年歲尚幼,但在我七友之中卻是修為數一數二之人。辛七妹乃南天柱衡山九女峰的清潭仙子,芳名綠漪。來,七妹見過王小姐!”
王道陵最後這一句,乃有意讓那辛綠漪上前跟王玉娥見禮。誰知自己話兒說出,這七妹卻紋絲不動,隻立在原地輕啟了珠唇清泠泠應了一句:
“見過王小姐。”
“哈……七妹還是如此脾氣。”
見她如此,王道陵卻也不以為意。舒展臉上皺紋笑言一句,他便轉臉跟王玉娥二人說道:
“莫要見怪,這辛七妹平素就是這般模樣。她那九女峰道場,山高水深,便練就這一番冷傲孤高的脾性,等閒也難讓她歡顏絮語。”
“當然當然。”
面對這些“仙人”,王玉娥倒也不敢發作什麼小姐脾氣。心悅誠服答了一聲,王玉娥口中便說道:
“文炳,你這就帶道長仙人們各去僕從下人屋裡暫且安頓。你——文炳?”
說了這一會兒,卻見旁邊並不應聲,這時王玉娥才想起來身旁這心上人兒自打眼前這群人進來,就再也沒開過口。念及此處,王玉娥趕忙轉過臉來朝這陳公子一看——卻見這粉面公子此時猶如木雕泥塑,只顧兩眼直愣愣盯著對面人群,一眨不眨;他整個臉部此刻除了口角嘩嘩流淌如河的口水,就再也沒有活動之處!
“文炳!”
不用問,任誰也知道他此番如被天雷擊中般呆傻觀看之人是誰。饒是王玉娥養氣功夫好,這時在眾人面前這面子上也掛不住。她忍不住怒氣勃發,拿腳下繡花鞋在旁邊這丟魂公子腳面上用力一踩,提高了音量說了一聲:
“別呆看了,人家是仙子。咱們快去做事!”
“哇呀!”
直到被王玉娥一腳踩痛,失魂落魄的陳文炳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他狠勁吞了一口口水,忙不迭地說道:
“好好,這就去,這就去!”
就在陳文炳這般狼狽失態之時,這時那人群之中,卻忽聽得有人“噗哧”一聲輕笑。一聽這宛如露滴青石、空谷鶯囀的笑聲,才剛剛活泛的陳文炳卻一時又如痴如醉,呆在原處。
不用說,這發笑之人,正是那位湘江之南、九女峰宜嗔宜笑的衡山第七友,辛綠漪!這正是:
染芙蓉以為色,
剖美玉以為神。
琴彈兮綠漪,
眉畫兮春澤。
沙晴水碧浪花柔,
明月煙中戲淺鷗。
不是青衫弦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