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5 頁)
“哈……”
少年開懷想道:
“沒想月嬋這丫頭,居然親我……”
美人青睞,自然大幸;不過稍稍移時,張牧雲卻覺得有些尷尬。他可不像月嬋想的那麼單純。正如那位遠房大哥張青所說,打張牧雲記事起,便一直惦記著父母給自己定下的那門親事。可以說,這十來歲的小後生對早早過世的雙親唯一的印象,便是剛剛開始記事起父母親有關此事對自己的諄諄囑咐。這是種非常複雜的寄託和感情。而這門娃娃親醞釀到現在,幾乎已變得刻骨銘心,就像他的精神家園一樣。剛被月嬋這麼一親,樂則樂矣,心裡卻是五味雜陳,乳臭未乾的少年竟覺得自己好像偷偷摸摸幹了壞事,有些對不起人。
他這樣心懷鬼胎,那月嬋倒也好不到哪兒去。剛才情不自禁伸嘴親了一口,當時覺得無比自然,自己理直氣壯,有千條萬條理由應該這麼做。可是還不到半會兒,山風一吹,清醒過來,她卻霎時羞不可抑,覺得無地自容。
“我、我怎會那樣?”
少女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還有些忐忑不安。她想到:
“牧雲大哥他……以後會不會因此看輕我?”
而在這樣的羞愧難當之餘,和其他作出逾矩之行的羞澀處子還有些不同,捂著臉只管朝前快跑的月嬋心中還隱隱覺得,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剛才自己舉動不僅羞人,還十分奇怪彆扭。思來想去,渾身不對勁,竟好像自己做下什麼有違官府法規的大逆不道之事一般!
於是,這倆小男女一個羞愧驚訝,一個假作糊塗,等回到寺裡各自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再次相逢,除去剛開始幾句支吾彆扭,很快便回覆正常,好似昨晚啥事都沒發生一樣!
略去閒言,這天上午張牧雲和月嬋又隨寺中僧人在那聯燈閣裡抄經。到了中午,吃過齋飯,依舊閒著無事,他們便一起去正殿佛堂中看和尚唸經。立在大雄寶殿的側門旁,張牧雲朝高大幽深的殿堂中看,只見其中香菸繚繞,火燭通明。作為寶林寺的正殿,大雄寶殿進深軒敞,門口多懸經幡,因而殿內光線頗為幽暗。此刻正是寺內朝拜者最盛之時,在燭影火光的掩映之下,好幾十的香客信徒排在包銅皮的門檻外,看著那些先進去的信徒在菩薩面前祈願上香。在他們於佛殿中央絡繹不絕地跪拜禱祝之時,又有一隊隊的和尚在兩側往來徊旋,他們身穿著赭黃的僧袍,手敲著木魚響罄,口中整齊地唱著梵歌經文,在大殿中為信佛的香客誦經祝福,同時也是在完成自己的修行功課。
對著這景象,和身邊見怪不怪的少年不同,失去過往記憶的少女觀感十分奇特。大雄寶殿,壯麗森嚴。殿中檀煙繚繞,玉磬敲擊,清香沁人的香菸裡迴盪著聲聲梵唱。看遍了禪燭,聽盡了梵歌,受了那些信佛之人虔誠聲容的感染,彷彿自己也變得六根業淨,至少在這一時,心無一想。忘卻了前塵夢,暫離了煩惱場,看殿內人來人往,自己的心正變得無比安詳。當那些僧人柔和地詠唱清淨的經文,自己也不知不覺地跟著哼唱,彷彿這麼做能淨化消弭自己心中的迷惘……
不過,月嬋入迷,張牧雲卻覺得無聊。馳名遠近的寶林寺唱經聲中,他不停地打著哈欠。本來沒多少睡意,被那佛香一蒙,梵音一催,便昏昏欲眠。他之所以沒睡,不過是佛堂中那隻包著金箔的功德箱時時將他從睡鄉拉回。每回見著那些香客給功德箱中添送大把的香油錢,張牧雲便又是眼熱又是心煩。
“唉!”
張牧雲立在佛祖殿堂,也不顧大殿中那三尊佛祖高高在上,在心中胡思亂想:
“真沒想到,這寺院生意竟是如此興隆!咳,那個智光老和尚也是混賴,自己廟裡財源廣進,卻還穿得破破爛爛去四鄉八里丟人。偌大的寶林寺還缺他化緣?怕人借錢怎地!”
想到這兒,憤憤不平,卻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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