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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伏鈞道友便留下來吧,佛門有秘法,不至於讓你受禁制。”
我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畢竟佛門之人天生心善,若是單純不對我有偏見倒也還好,可他這句“道友”出來,再有正道說我是邪道都顯得可笑了。
他唱了一句佛號,微微躬身道:“道友雖墮魔卻並未胡作非為,也助我佛門許多。空無是佛門佛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知他為人處世有分寸,不至於所行有錯。”
“若我當真心有不軌呢?”我不由反問他。
他笑了笑,回道:“那便是天意。”
又是“天意”二字,可這到底真是天意,還是人心?
我也不由笑起來,應聲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作者有話說:
預警:空無有刀
將渡
我原以為就算卸下禁制,我也不免要受些約束的。
然而並非如此,空無為我畫上的梵文竟當真只隔開了禁制,我連魔氣都還能好好地使用。雖說我不曾想過要做些什麼,但有魔氣在身很多事情總是方便許多的。
佛門子弟中有些人自然頗有微詞,但畢竟有師長髮話,他們也只是多避開我一些。我這才發覺,在佛門中輩分分明,師長命令說一不二。便是空無還俗入世,外界流言惡語沸沸揚揚的這時候,佛門中也難以聽得一兩句風言風語。
這倒是讓我心裡輕鬆了些。
縱使知道他人心有不悅,但沒說出口總比惡語相向要好很多的。
至少我現在能自欺欺人,那些人不說我就當他們不存在,我多數時間都不太出門,要麼就是與空無呆在一處。
空無卻常常要出門去,或是去佛門重地議事,我便在屋裡等著,看外頭荷花流水一如往昔。
想來當初我在這的日子,已然是過了許久,晨鐘暮鼓間的人間佛入了紅塵,當年困頓於情愛的我大概也從未曾想過有一日我會墮道成魔。
如此想著,我不由攤開掌心,看黑色魔氣在手心翻湧。
天生道體入魔之後仍有天道眼,但看命盤之類的,終究不似從前。
我手心紅線已然散去許多,那些炙熱如硃砂的紅逐一淡去,如今竟是屈指可數。
我知道,其中有一根與空無相連。
“阿鈞。”
我聽得有人喚我便匆匆收起手中魔氣,抬頭一看自然是空無。
他在窗邊站著,遞給我一個木珠。
自我來後,他每日都會親手雕一個木珠給我,這些珠子是他的心意,也是給我的安神之物。
佛門中魔氣比外界淡,可我畢竟是化神期的魔修,有時候心情不免受些影響。
當某日我徹夜不曾閉眼在窗邊坐了一宿被空無發現後,他便將木珠附上了安神的術法。
我將那木珠接過來,一如平日般問他:“魔域邊界如何?今天辛苦嗎?”
“尚可,不曾有多少變化。”他依舊輕描淡寫地應了,而後問我,“越秋風何時來尋你?”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愣才道:“大概還須幾月吧。”
我與越秋風自然還有交流,只是他似乎要辦很多事情,要祭拜故人,也要解決與師門的一些矛盾。
他對我說:“我有多肆無忌憚,師門待我便有多好。”
這話我是相信的,只是沒想到他原來自己也知道,我還以為他是不知人情世故,我行我素。
其實前幾日他本來說回來尋我,但聽聞我在佛門,便又說其實他還要回一趟秘境,秘境中不知時日,他要待上幾個月。
這大概是為我和空無讓出時間,可實際上我與空無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多。
空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