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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雖有些不忍,但眼下卻也是最妥當的法子。再說移去別院也並非不管他,每日該送的湯藥都不會短,與在府中確實無異。
如此,當日小徒弟便被將軍府的小廝抬上了馬車,送去僅隔數條街的一處別院。
三日後的一個過午,宋青嫵懶懶的趴在桌上,兩條胳膊無力的搭在眼前,拿著塊帕子左絞兩下,右絞兩下,百無聊賴。
這些日子因著府外病患眾多,母親不讓她出府去玩,所以每日只能縮在這個小院子裡,聞著瀰漫四下的醋味兒長籲短嘆。
青嫵在外屋靠窗坐著,是以當穗香急步子從外跑回院裡時,她第一眼便看見了。不禁心下有些生疑,穗香不是阿喬那種毛躁貨,向來辦事沉穩,怎的也會這般火急火燎的撒丫子?
穗香跑進屋時,青嫵已因好奇而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她。就見穗香一手扶在門框上,一手捂在心中粗喘,青嫵更加意識到出事了,立馬從椅子裡彈起,主動走上前。
「可是出什麼事?」
穗香緊鎖著眉頭,聞聲重重的嚥了下,急急言道:「小姐,您可記得前幾日移去別院的陸先生的那個小徒弟?」
「記得啊,他怎麼了?」青嫵一臉茫然,但隱隱猜出人是不好了。
「他昨夜裡咽氣了!」
聽聞這話青嫵不禁心下一刺。雖說只是府裡沒見過幾回面的小學徒,可既然進了將軍府大門,難免有種一家人的感覺。想不到僅僅是出門買趟藥就被染了怪病,一命嗚呼……
看著自家小姐現在就表現出來的心痛,穗香用力的搖搖頭,顧不得尊卑的上手抓住青嫵的胳膊:「小姐,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不是最嚴重的?」青嫵復念關這句,看著穗香的急切眼神,心下不解還有什麼能嚴重過人命。
穗香點點頭,一臉悲色:「小姐,剛剛外頭已張貼了告示,近日來的這場怪病根本不是什麼熱症,而是瘟疫!」
宋青嫵面色怔然,「瘟……疫……」
瘟疫這種事她只在史書上看過,卻從未想過有一日陰影會照進現實。她雖從未經歷,卻也深知其中的可怕。
魏書中有記載,赤壁之戰時曹軍出師不利,初戰就遭到痛擊落於下風。然而這次的落敗卻也不至覆沒,本有再戰之機,卻因一場猝不及防的大疫令得曹軍死傷無數,遠超兵戈之殤。自此曹軍潰不成軍,無奈敗走,一代奸雄仰天慟哭。
而明史中也有典故。明末時多地旱災,百姓困苦,又生鼠疫,直接削減了三成國民!
由此可見瘟疫的可駭,輕則可毀一支大軍,重則可覆滅一個朝代。
想著這些,宋青嫵身子也不禁晃了晃,扶住門框才又站穩。
穗香扶她坐下,雖也想勸慰,卻又明白此事過於嚴重,已不是心平氣和就能熬度過的,眼下該是想盡一切法子避免身陷其中。於是商量道:「不如小姐去同夫人說,從今日起府裡任何人都不得再出府去,直到這場災禍過去。所幸咱們府裡有囤糧,儉省著吃應是能撐過月餘。」
青嫵滿心慌亂的點點頭:「是,自然不能再出了,我這便同母親說去。」說罷她便起身往院外走去。
可才出了院子,宋青嫵忽地腳下一頓。不對呀,上輩子她怎麼沒記得盛京發過瘟疫?
身後穗香見小姐止步,好奇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不妥?」
上輩子的記憶猶如一團亂麻,青嫵試圖從中找出這場瘟疫相關的蛛絲馬跡,卻陷入一片混沌中追溯不到突破口。於是抿了下唇,緩緩搖頭:「沒什麼,先去找母親吧。」說罷,繼續往餘氏的院子快步行去。
待到了餘氏的院子,青嫵才知府裡來了客,來人是她父親一位八拜之交的妻室。
那位大人因著常去宮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