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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一錯不錯盯著青嫵的臉,青嫵也惶恐不安的凝著她,二人對視良久後,那人才冷冷的開了口:「你就是趙栩的那個外室?」
「外……外室?」宋青嫵先是懵了下,很快便與先前腦中一恍而過的那個瘋狂念頭對上了。難不成趙栩將她藏在這院中的八年裡,竟已瞞著她另娶了妻室?
可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聖上日漸體弱,只待太子登基之時大赦天下,他便求新帝寬宥宋家,許宋家人回京團圓,屆時他還要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將她正式迎娶進門兒。
宋青嫵等了八年都沒等來太子登基,卻先等來了趙栩的妻?
「呵~」那位夫人嗤笑一聲,從正失神的宋青嫵手心裡輕輕一抽,奪走她的團扇,在自己胸前輕輕扇動兩下,倨傲的抬了抬下巴,自報起家門:「我是官舒蘭,工部尚書官家的千金,也是趙栩六年前就明媒正娶的夫人。」
聽了這話宋青嫵雖無太明顯的反應,但眸中神采迅速散去,兩眼空洞洞的凝向前方不知何處。果然如她所料,只是更為殘酷的是趙栩居然已成親六年!
事實呈於眼前,她窘促的垂下了眼眸,不願再與官舒蘭平視。而官舒蘭看她這副狼狽相,嘴角卻勾起一絲訕笑,繼而把玩起手中團扇,指腹在繡樣上輕輕摩挲:「瞧,多精緻的繡功吶,姑蘇來的貢品果真是不一樣。聽聞太子只賜了兩柄,一柄在婆母那兒,另一柄想不到竟在你手裡。」說罷,官舒蘭的視線移到青嫵臉上,笑眼中裹挾著隱隱的妒恨。
即便未抬頭與之對視,宋青嫵也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目光。可同樣是被趙栩欺騙的女人,她並不想與官舒蘭吵鬧,她很想解釋清楚自己也是被欺騙的,然而若要講清來龍去脈,她的身世便難以瞞住。如此一來只怕因小失大,波及更廣,畢竟當年宋家的案子由聖上欽定,詐死之事形同欺君。
心中正糾結著要如何平息此事之際,官舒蘭又開了口:「宋青嫵,你可知今日我為何來此?」
她竟知她的真實身份?宋青嫵心中一驚,可接下來官舒蘭的話才更是更令她目瞪口呆!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新皇登基了。」
宋青嫵猛然抬頭,臉色驟變,先前的窘態也煙消雲散:「你說什麼,新皇登基了!你沒有騙我?」
她終於等到了這句她做夢都想聽的話!儘管這話出自一個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人之口。不過誰來告訴她並不重要,比起宋家的開釋來,兒女私情在她眼中早已不值一提。只要父親母親祖母他們能好好的回京與她團聚,即便她這八年都活在趙栩的虛假愛意中又如何?
只是這訊息來的太過突然,她有些不敢相信,雙手情不自禁的就抓上了官舒蘭的胳膊,雙眼瞪得銅鈴一般。
官舒蘭微微笑著推開她的手,似有嫌棄的拿扇子在衣袖上撣了兩下,慢悠悠道:「自然是真的,這種事我可不敢拿來開玩笑。」
得到再次確認後,宋青嫵眼中的驚駭盡數轉為狂喜,眼神四下裡遊蕩,激動的沒個落點,只嘴裡反覆唸叨著:「太子登基了……太子終於登基了……」
誰知這時官舒蘭卻發出一聲嗤笑打斷了她:「呵,宋青嫵你大約是聽錯了。我說的可是新帝登基了,又沒說新帝是太子。」
「不是太子?」青嫵收斂了狂喜,神情陷入困惑,她從未想過新帝還能是太子之外的什麼人。只頓了一瞬她便急著追問:「那新帝是何人?」
「言聞璟。」官舒蘭面無表情說出口的三個字,足足令宋青嫵面色慘白的退了三步!
父親當年因設伏行刺歸京的攝政王入罪,而實際那場行刺中,歸京隊伍里根本沒有攝政王,只有攝政王的獨子言聞璟。言聞璟胸前中了一劍,據說險些因此喪命。如今他竟做了皇帝!那即便能大赦天下,也不會赦免她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