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趙姐(第1/2 頁)
我有限的生命中沒有聽過見過這種人,人前人後完全不同的雙面人。那天前姐夫打扮的很是帥,個子不矮,怎麼也有一米七五,竟然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我有些愕然,什麼情況?美男計?讓趙姐回心轉意?
可能因為我在場,他談吐也很禮貌,沒飆髒話。他把東西給了趙姐,眼光一直沒有離開趙姐,想請趙姐吃飯,趙姐拒絕了,他又說以後有事就找他,隨叫隨到,還說孩子你也放心,我還是要管的,怎樣怎樣的。
趙姐聽多說少,很快我們就走了,趙姐無奈的嘆了口氣,和我說只是苦了孩子。趙姐的兒子很懂事,很是心疼趙姐,外出求學的時候,從不管趙姐要錢,趙姐給多少就是多少,他是非常支援趙姐離開他爸爸的,他知道媽媽的苦,是個懂事心細的大男孩。
是我先從公司離職的,後來聽說趙姐也不幹了,自己開始做一些小買賣,沒辦法,她要為了兒子多賺些錢,離了婚,他們娘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是趙姐租的房子,在後來,漸漸沒了趙姐的訊息,那時我沒有手機,也沒有什麼其它的聯絡方式,結果就這麼走著走著就散了,剛到北京時,我還和趙姐有書信來往,把信寄到了我以前的公司,她也離職後,我們就漸漸地斷了聯絡。
時間真是無情啊,當年趙姐幫我良多啊,當我從公司辭職,在未找到工作單位前,就借住在趙姐租來的房子裡,她已經那麼難了,可是仍對我照顧有加,我都沒有報答她,開始時是沒能力去做什麼,後來是時間久了,原來感恩的心也被其它的事情佔了去,漸漸的麻木了,淡出了,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不知感恩,沒有良心啊,偶爾想到趙姐,我感到的都是滿滿的慚愧和自責。
也許是因為頭一次外出打工,公司裡的員工都給我留下了特別深的印象,記得一起烘乾的還有位孫姐姐,她每天都化著淡妝,人長得也漂亮,在工廠附近的郊區住。
她是農民出身,所以雖然化了妝仍能找到農民的特點,比如說臉色偏黑,一看就是長期曬太陽的結果,手掌粗糙,骨節偏粗,略有薄繭,應該沒少在地裡幹活。不像我,白白胖胖的,無繭無裂的,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也許因為是農民出身,所以她有一點膽小,和我們一起聊天時,聽得多說的少,臉上還一直掛著笑。
她還特別愛跳交際舞,當年舞廳很普遍,她總是在下班後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舞廳跳舞,後來大家熟了,她還帶著我和趙姐去過幾次舞廳呢,我們三個處的不錯。
可能因為我是大學生,楊師傅並不喜歡我,好像故意考驗我一般,在我們交接班的時候,按規定要去烘乾窯裡檢查木材烘乾情況,防止出現烘乾事故責任不清,楊師傅故意讓我走在最前面,那垛與垛之間只留了允許一人透過的狹窄過道。
當時那一窯烘乾到了中期,停了風機,開啟窯門好一會了,不過裡面的溫度也有六十多度,溼度也是超過百分之八十,一進去就有種空氣不夠用的窒息感,衣服很快就黏在了身上,臉上全是水珠,順著臉頰流淌著,落到了地上。
因為我走在最前面,沒辦法出來,後面緊跟著楊師傅,只有他先出去了,我才能出去,好像是故意一樣,我覺得那天在窯裡呆的時間特別特別久,不過我沒說什麼,認真的聽著楊師傅講,摘了眼鏡,注意觀察木材什麼情況,按他要求看指定位置的木材,沒辦法眼鏡上全是哈氣。
開始還好,後來我基本上沒怎麼聽進去,感覺到的只要窒息感,後來我只是麻木的嗯嗯的應著,點著頭,已經不再說什麼了,我也說不出來什麼了。我告訴自己,堅持住,我能行,沒什麼大不了。
終於從烘乾窯裡出來了,我長長的吸了一口含氧量高的空氣,把新鮮的氧氣送到了肺裡,鼻腔裡全是木頭的味道,滿臉的水珠,眼鏡上已經全是哈氣,什麼也看不清,我沒有抱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