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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嘯天緊張地腦袋都出汗了,裴恕才沒有心情等他,抬起手,將靈網指向白墨。
只見一道寒光驟出,嗖嗖幾下割斷靈網,然後又飛回白墨的掌心,消失不見。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堅固的靈網已被斬成殘破的碎片,撲簌簌地從裴恕手上落下。
林啾啾「啾」了一聲,撲扇著翅膀想要逃跑。她剛探出腦袋,頭頂就被一股力道按住。
「還跑,找死麼?」
裴恕冷著臉孔向下睨她,林啾啾:「……」
與他話音和眼神極不相符,他的掌心卻是十分溫暖,動作也十分輕柔。
林啾啾被他一撫,先前的驚懼和慌張陡然去了大半,反而莫名地增添了許多安全感。
睏倦如浪潮般席捲而來,林啾啾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竟伏在裴恕掌心,乖順地睡著了。
另一邊,楚嘯天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張靈網是他花了大價錢從一位有名的馭獸師手上買來的,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這樣一件稀罕的法寶幫他收服了不少異獸,可是萬萬沒想到,在白墨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竟如普通的麻繩一般。
楚嘯天握緊了拳頭,嫉妒心和想要進入玄天內院的渴望頓時更加強烈了。
「奉天君!」眼看裴恕提步要走,楚嘯天急忙跟上。
既然奉天君帶走了那隻鳥,便相當於收下了他的禮物。既如此,按照奉天君的規矩,他便可以提出要求,進入內院。
這其中的細節楚嘯天已經無暇細想。他心中的欣喜遠超過恐懼,興奮亦蓋過了憤怒,只聽撲通一聲,楚嘯天跪在裴恕面前,大聲說出自己的願望,再用力一叩首道:「請奉天君成全!」
裴恕停下腳步,看向楚嘯天。
他臉上出現了短暫的奇怪的笑容,雖是在笑,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跟在裴恕身後的白墨按住眉心,無聲地嘆了口氣。
以他對太師叔祖的瞭解,楚嘯天這都不叫找死了,他這是在墳頭上蹦迪,還給太師叔祖遞了把刀!
太師叔祖裴恕果然沒有絲毫的猶豫,接過那把刀,噗嗤一聲捅了進去。
「哦?這就是你為我準備的壽禮?在我壽辰之日送給我一隻奄奄一息的鳥?」
楚嘯天臉色大變,伏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奉天君息怒!奉天君息怒!我……我絕無此意!」
他一下一下撞擊著青石板,腦袋觸碰地面發出的沉悶聲響讓那幾個外院弟子都心有餘悸。
血珠很快從額頭沁了出來,順著鼻樑流到了下巴。楚嘯天卻顧不得擦,膽戰心驚地為自己辯解道:「奉天君明鑑,這隻碧海雀是因為旅途顛簸、水土不服才生病的,我未想過她會如此嬌弱,確有照顧不周之責。但碧海雀雖然稀有,卻不難抓,奉天君若是喜歡,我可以再去中洲為您抓一隻……不,不止一隻,五隻,十隻!只要奉天君開口,多少隻都沒問題!」
「碧海雀?」裴恕冷笑一聲,眼神愈發讓人膽寒,「本以為你在馭獸方面有些天賦,沒想到只是個連碧海雀和青烏都分不清楚的蠢貨罷了。」
「青……青烏?」楚嘯天叩頭的動作忽然頓住,他不可置信地訥訥抬頭,白墨聞言亦是一頓。
傳說,青烏乃是上古神鳥鳳凰的後裔,部族世代隱居在不為人知的深林中,極少有人見過他們還未化成人形的幼鳥模樣,故而十分神秘。
不過,白墨有位師伯極愛研究珍禽異獸,早年間與青烏族還有過幾次交集,白墨在內院時選修過她的珍禽論,因此對青烏略知一二。
據說,青烏族是鳳凰後代,只不過神鳥血脈延續至今,繁衍變化,早已不是所有青烏都有可能化成鳳凰的了。距今百年以來,青烏族中成功浴火化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