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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靈氣全無無法御物,便設計了一道「雲舟符」,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有了這道符,也能操控雲舟自由前行。
昨日奉天君的壽宴出了那麼大的麼蛾子,邵總管本來已經很想死了,沒想到今日奉天君竟然親自來到外院,怕不是就是來向他興師問罪的!
邵總管擦了擦額頭的汗,腳步越來越快,身子骨卻越來越軟。
天知道昨兒個白墨領著那幾名外院弟子到他面前時,他是怎樣的心情。這幾個不成器的小兔崽子,平時在他眼皮子底下犯渾也就算了,居然能舞到奉天君面前。
玄天仙府外院不比內院,這裡弟子眾多,良莠不齊。換句話說,就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世人追求財富、長生,一些有心問道,便將家中孩子送到外院,希望能夠得到峰主青眼,或是透過考核進入內院。
然而每年能夠進入內院的孩子寥寥無幾,大多數人依舊在外院徘徊。這部分人中,有一些人放棄了,回去了,還有一些人固執地守著,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翻身得道。
他們中有些秉性頑劣,但因宗族地位特殊,外院不好強行讓他們離開,邵總管便統一將他們歸置到外院九院中。那幾個出事的弟子就是九院的。
邵總管跑得滿頭大汗,待到了餘香齋詢問手下時,只見傳說中的奉天君正垂著雙目靜默著排隊。他的肩頭還站著一隻碧色雀鳥,興奮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奉天君沒有大發雷霆,居然在餘香齋排隊打飯?他不是趁著飯點人多過來立威的嗎?
來不及多想,邵總管連忙整理衣襟走了過去。
外院弟子不識奉天君真容,卻認得總掌事,見他過來紛紛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掌事好。」「邵掌事早上好,您也過來吃飯啊。」
這一聲聲掌事叫的,邵總管只覺無福消受,脊背都被壓彎了。
等他走到裴恕身邊,身軀已經佝僂得像個老人,顫顫巍巍地道:「奉……奉天君,不知您突然駕臨,有失遠迎。」
耳尖的外院弟子聽見了,紛紛驚訝道:「奉天君?是奉天君!」
很快,整個餘香齋的弟子們都知道了:「是奉天君!那個戴著面具還帶了只鳥的男人是奉天君!」
正在給裴恕盛酒釀圓子的阿姨一驚,雙手罕見地抖了一下,鮮甜的酒釀順著碗口流了下來。她立刻慌了:「對、對不住,我、我再給您盛一碗。」
「不必。」
裴恕面不改色地接過來,乾淨的指腹按上沒有沾到酒釀的碗邊:「多謝。」
……
邵總管想了半天還是沒明白,為什麼奉天君會來外院的餘香齋用餐……哦不對,不是奉天君,準確來說,是他帶來的那隻鳥。
眼角周圍長著一圈金色細絨的小鳥,正低著腦袋站在桌上,歡快地從瓷碗裡啄食著珍珠似的圓子。
這一碗酒釀圓子清甜軟糯,又不會太膩,很得林啾啾歡心。
她吃得高興了,眼睛眯起,尾巴上的藍色羽毛舒展開來,露出漂亮的花紋。周圍有外院弟子瞧見了,忍不住發出嘖嘖讚嘆。
「去,去,別看了。」怕弟子們打擾到裴恕,邵總管背對著奉天君用氣聲對弟子們擠眉弄眼。
「奉天君。」等到外院弟子們退開了,邵總管才敢小聲問,「奉天君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裴恕坐在桌子的另一頭,雙目微合,斂神靜思,聽見他的話,微微抬起眼眸。
幽深目光看過來的那一刻,邵總管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
他直覺右眼預兆的大事要發生了,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什麼事兒都沒有。裴恕只是平靜地收回目光道:「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