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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仔細觀察了片刻,發現獸群中個體確實有大有小,至少可以分辨出有狼種和野牛種存在。但這不能作為它們突然有了智慧,知道抱團重要性的證據。
因為它們仍被鐵斧佈置的障礙和陷阱引導著,逐漸集中到城牆正前方的位置。
凡納感到手心濕漉漉的,握緊槍桿的位置有些滑溜。趁著沒人注意,他偷偷在衣服上擦了把汗。
負責觀察的獵人反覆說著同樣的話:「放鬆,深吸氣。」凡納照做了無數遍,仍然止不住加速的心跳。他在西境生活了十多年,聽得最多的,便是邪獸兇猛殘暴的事跡。自邪魔之月以來,一些零零散散的邪獸在城牆下被獵戶隊挨個射殺的景象緩解了他對邪獸的恐懼,他原以為自己已算得上是個久經戰陣的勇敢者,但今天首次面對如此多的怪物,他仍然感到雙腿發顫。
想到自己被殿下挑選為長槍隊隊副,凡納努力裝出鎮定的模樣,保持著持槍戒備的姿勢。
那群怪物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已經能辨認出它們的外形,沖在最前面的是一隻野牛種,頭上兩根黑黝黝的撞角足夠自己手臂粗。背脊上長出的毛像斗篷一樣將全身蓋得嚴嚴實實。當它離城牆只有三十尺時,凡納彷彿感到地面都在顫動,他舔舔發乾的嘴唇,等待獵人發出刺擊命令。
隨後一聲巨響。
邪獸速度竟絲毫不減,就那麼直愣愣地撞在城牆上,腦袋頓時粉碎,黑血濺得滿牆都是。
凡納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後面緊跟著的兩隻狼種已經踩著野牛的背猛撲上來。
「刺!」
耳邊傳來獵人的大吼,凡納下意識得遞出長槍——儘管狼種撲出的方向並非朝著自己。這一次合擊的效果顯然不如訓練之時,牆頭一排長槍陸陸續續地刺出,有的人看到狼種跳起時就已經將槍刺了出去,而有的聽到口號半天仍沒有反應過來。
結果僅有一隻狼種被逼退,而另一隻則從槍林的間隙中躍出,落在牆頭。
「保持隊形!」獵人大吼道。
凡納雖然很想扭頭去看那隻邪獸到底會向哪頭攻擊,但鐵斧在訓練時反覆強調的警告起了作用:當注意力被身後的動靜吸引走時,前方就成了最危險的區域。他眼睛直盯盯地注意著下一批即將到來的邪獸,緊握住手中的長槍。
獵戶隊的經驗顯然要比長槍隊豐富許多。
當狼種還未落地時,獵人們的彎刀便已紛紛出鞘。鐵斧更是身手敏捷,直接兩步跨到邪獸跟前,將槍託向上撩起,狠狠砸在對方腰間,直接將它砸得在空中連滾幾圈。
異化後的邪獸無論是體能還是防禦都大幅提升,這樣的攻擊顯然不會對它造成太大傷害。它落地後直接翻身爬起,露出尖銳的獠牙。
可惜鐵斧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它的腦門上。
一聲槍響——
邪獸的腦殼整個飛了起來,失去了大腦的軀體向後退出兩步,抽搐著癱倒在地。
「這隻畜生已經死了,繼續守好你們的位置!」
「啊!我的肚子——」有人慘叫道。
凡納用餘光瞟去,只見一名隊員靠坐在檔牆邊,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雙手已經沾滿了獻血。
「他腸子流出來了。」
「是那隻狼種撲上來時爪子劃到的!」
「救救我……」
「該死的,拿條布來綁紮下!」
現場一片混亂,還好接下來幾隻衝到城牆下的邪獸都是野豬種,儘管皮糙肉厚,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紛紛被獵人們的手弩射成了刺蝟。
「所有人都不要慌!」剛才被夜鶯攔著一直過不去,此刻才趕到的羅蘭高聲道,「都忘了訓練時有人受傷是怎麼做的嗎?按條例執行!」
王子的話瞬間將凡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