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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宏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為老僧遞上一勺水,說:&ldo;師傅可否說說到這寺廟的經過,給我兩人開開眼界?&rdo;
我在旁邊聽出來了,這是要接著剛才的話題問下去:你老人家不是和尚到底是什麼來路?同樣的問題吳宏只是換了個問話方式,一下聽上去順耳多了,順便拍了個小小的馬屁,也給對方臺階下,他還真有些手段。
老僧看來也很是受用,聽了抬了抬眼皮看看吳宏,臉上竟然有了些笑意,思慮一會,他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說:&ldo;小夥子,看你身上確有那麼一股軍人做派,剛才也言之有據,態度誠懇,我姑且相信你的話,就告訴你吧。&rdo;然後他喝一口水,緩緩地說:&ldo;你剛才說得不完全對,我是和尚又不是和尚。&rdo;
聽了這話,別說我,連吳宏都怔住了。
(二十三)
老僧低頭呷了一口水,自顧自地說:&ldo;我從來沒有見過兩位,剛才聽你說起我的身份,便很詫異,不過看這位同志的身手,你定然有著深厚的功底,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可嘆我年事已高,畢竟有些閱歷,剛才你詐我時竟然沒有覺出有什麼破綻,實在是慚愧。&rdo;
這番話顯然是對著吳宏說的,我看看他,吳宏臉上仍然保持著剛才的笑意,不見有其他反應。我越想越覺得老僧所言極是,這吳宏身手敏捷、道行深厚,思考問題周密細緻、邏輯性非常強,並且隨機應變,幾乎毫無破綻,這樣的一個人會僅僅是個押車的戰士?我聯想到剛才吳宏不願抓緊時間上路,卻直奔這荒山古寺而來,這種感覺更加強烈,雖然耳朵在聽著老僧的話,心裡卻緊張的思慮著。方才對吳宏的懷疑只是冒了一火花就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斷了,現在這老僧的話彷彿一點火光在我心中燒起熊熊疑慮。
老僧放下手中的木勺,向前探了探身子,突然問吳宏:&ldo;同志,你要我從何說起?&rdo;
這話明顯是在試探。看著老僧狡黠的眼神,我心裡一驚,壞了,這老僧也有些頭腦,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哪有那麼容易就和盤托出,難道剛才我們言行有什麼破綻,被發現我們是在蒙他了?
迎著老僧懷疑的眼神,吳宏神色自若,咧嘴一笑:&ldo;師傅,你好歹也算半個出家人,就不要布迷魂陣了,我問你怎麼來到這寺中的,你知道的都但說無妨,我心裡自然有數。況且有些事我還是不要開口,你心裡清楚,這和尚你也當得不舒服,從何說起就請自便吧。&rdo;
吳宏話一出口,我的心一下放了下來,這小子說話步步設套,剛才這番話聽上去彷彿知道這老僧的底細,實際上模稜兩可,&ldo;半個和尚&rdo;是這老僧自己說的,有女兒在院中提心弔膽,這和尚自然是當不舒服。實際上,老僧並不知道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只當有備而來,這話一聽卻似乎掌握了什麼情況一樣,反而成了給對方主動坦白的機會、穩操勝券一樣。
老僧一聽果然中計,臉上露出一抹沮喪,語氣也虛了許多:&ldo;我怎麼來到這裡?不是無奈我會在這裡當這和尚?&rdo;
我一聽,心中暗喜:看來這和尚要說實話了。
我看著和尚要直言相告了,心中不免激動,就近向前探了探身子,和尚眯著眼睛,似乎望著前方什麼地方:&ldo;我的確不是和尚,當年我只是這附近小城裡的一個生意人,家裡經營些茶葉,有一子一女,兒子十幾歲,女兒只有三四歲,平日兩人嘰嘰喳喳,煞是可愛,我那婦人知書達理,勤儉持家,十分賢淑,日子過得倒也有滋有味。&rdo;他沉浸在回想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突然不知想起了什麼,轉瞬陰沉下去,&ldo;後來,狗日的鬼子就來。&rdo;
我聞言心中一抖,聽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