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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陳純芳屋子裡,到處都是這種味道。
“國公爺,賬冊剛拿回來時候,老奴就目著這香味熟悉,一直到聽見九合香三個字。老奴才想起來,這賬冊上的香味,名叫蘅榆香,單聞著,不過就是跟一般的薰香一樣,提提神罷了,可若是和九合香混在一起,不出一月光景,就能讓女人一輩子都別想有身子。”說話的時候,童媽媽就望著那賬冊,一臉忿忿。
居然是這樣!
純歌恍惚間,就明白了陳純芳做出這麼多事隋,一定要把賬冊交到自己手上的原因。
蕤娘不過是個餌。
陳純芳本是自願交出賬冊,並且另有圖謀,可經過了蕤孃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了。
還能為武哥兒娶到郡主的嫡女鋪路。
一層連著一層,一個連環計。
真是費了心思。
不知道為何,自己卻覺得一點也不意外。也沒有多少惱怒。
自己這具身子,本就還不適合懷孕生子。
只是李建安和太夫人一直都希望能多幾個嫡子
眼角餘光看到李建安面色鐵青,齒關緊咬的樣子,純歌心中,不由突突一跳。
她能明自童媽媽這樣不顧一切過來說這件事的心思,是怕自己受了委屈,被壓制下去,想要搶一個先手,甚至童媽媽不惜將她自己的安危放在後頭。
可童媽媽這樣做,等於是將李建安逼上絕路了
純歌剛想開口說話,李建安已經面色陰沉的開了口。
“好,好,真是好。”面窖冷峻,語調冰寒。
太夫人已是長淚不止,喃喃道:“真是作孽,作孽!”
這種情景,太棘手了。
純歌萬般為難的時候,耳邊就聽見李建安森冷的聲音,“你說該如何處置。”眼光如劍,直直射過來。
純歌頓時怔住。
如何處置!
陳純芳是自己的長姐,自己若是逮著這件事不依不饒,李建安和太夫人怒上心頭的時候,都會覺得沒什麼不好。
可爵位,將來總是武哥兒的。
等到武哥兒一天天長成,李建安看著這個兒子,太夫人看著這個孫子。誰知道又會不會覺得當初做的太狠。這樣的愧疚是需要一個傾瀉的地方。那個人,自然就只能是自己了。
可要是自己說一點也不怪罪,子嗣對女人來說,是多大的事情,半點不怪,恐怕李建安和太夫人都會覺得自己太虛偽。
何況還有後面的陳家。
真是兩頭為難。
李建安卻一直看著純歌變幻不停的神情,又問了一句,“你認為如何?”
太夫人看著不忍,就喊了一聲老三。
李建安只作未聞。
萬般無奈之下,純歌就用袖於掩了面,嚶嚶哭了起來,語調悽苦道:“國公爺,我只怨自己的出身!”話中,含著一股沖天忿然和不甘。
李建安猛的怔住,望著純歌,定然半晌後,清冷的目光就流露出一絲憐憫和些許愧疚,嘆了口氣。
又看著旁邊還跪著的童媽媽已是搖搖欲墜,純歌也是淚落不止,低頭沉吟了片到,霍的站起了身,對太夫人道:“娘,我去西跨院。”
太夫人面色猶豫,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縱使自己再是想要閤家歡樂,只怕也是不能了,冰凍三尺啊!
何況這個兒媳婦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這媽媽拼了被打死也要這麼鬧一場,分明就是想到這,太夫人就又看了一眼純歌,見她依舊低聲哭泣,心裡暗暗點了點頭,疲憊道:“你去,這些事,我也管不動了。”
叫了李媽媽扶著起身,步履頹唐去了後面的廂房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