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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中,沈月華激動地拽著柳韶光的袖子,激動地險些尖叫出聲,即便是壓低聲音,也還能聽出她話中的興奮,「方才永寧侯世子看的應該是你吧?果然,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再冷淡的人見了你,也要失神一陣!」
柳韶光瞧著站在徐子淵身邊的宋珏,又看了看激動地就差上躥下跳的沈月華,忍不住貼著她的耳朵小聲提醒她道:「還是注意些儀容舉止,沈大人看著呢。」
沈月華皺皺鼻子,小聲嘟囔,「我才不怕呢!」
柳韶光看著滿是趣味朝著這邊看來的宋珏,扯了扯嘴角,同樣小聲道:「我怕你後悔。」
其他人見她二人這般親密,念及沈月華方才的話,心下大為不快。便有人酸溜溜道:「只可惜永寧侯府地位尊崇,有些人巴巴地打扮得再漂亮,也是徒然。」
另一人立即掩袖接話道:「這倒也未必,學嚴家那位便是……」
嚴寶珠在家要死要活好一段時日,最終還是哭哭啼啼被塞進一頂青色小轎,從角門進了範府。
畢竟是范家的醜事,範清如當即就落下臉來,偏頭瞪了對方一眼,冷笑道:「你的訊息倒是靈通,哪家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那人哪敢應下這話,漲紅著臉巴巴解釋道:「不過是眾所周知的事,也算不上什麼訊息靈通。」
「是嗎?李小姐未免太過自謙了。」柳韶光冷著臉打斷了她的話,實在是被噁心得不輕。拿她類比嚴寶珠,這是噁心誰呢?
照著柳韶光以往的做派,一般也不會同這些官家小姐起什麼衝突。奈何這次李小姐著實噁心到她,柳韶光又被徐子淵勾起了許多不大美好的回憶,也激起了小性兒,當即嗆道:「我們柳家和嚴家同為商戶,都不知道嚴寶珠的事兒,李小姐足不出戶卻知曉各家隱私,當真了不得。」
柳韶光畢竟做了十多年的永寧侯夫人,身居高位多年,一沉下臉,自有一股令人心顫的氣勢。更因為同徐子淵同床共枕十八年,柳韶光發怒,也帶了幾分徐子淵的姿態,嘴唇微抿,眼尾微微上挑,一雙眼中寒意凜凜,看的人心裡發慌。
那李小姐一張臉紅了青,青了紫,卻愣是在柳韶光逼人的氣勢中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只能暗暗咬牙,在心裡記了柳韶光一筆。
蕭淑慧笑著打圓場,「好不容易出趟門散散心,便別提掃興的事。再說了,旁人的事,與我們何干?有難不成你們爭了個輸贏,還有什麼彩頭不成?這我可就不依了,彩頭在哪兒呢,可不能叫你們贏了去!」
眾人頓時齊齊笑開,紛紛打趣,「那可不成,彩頭誰不想要?該叫我得了去才是!」
柳韶光面色稍霽,也樂得就坡下驢,同樣展顏一笑,撫了撫鬢邊的頭髮,眉眼彎彎看向蕭淑慧,伸手一指沈月華,「那蕭姐姐可來晚了,彩頭全叫這土匪給劫去了。」
眾人又是一通笑,難免打趣沈月華一番。沈月華性情爽朗,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大方同眾人說笑一番,可算是將這茬揭了過去。
徐子淵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雖然男客的席位離著柳韶光所在的小亭子有些遠了,但也擋不住徐子淵殷切的心情。即便看不清楚柳韶光的面容,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麼,徐子淵心中也生出一股久違了的幸福滿足。只要這麼靜靜地看著柳韶光,都覺得幸福無比。
在見到柳韶光抬手撫摸鬢邊髮絲時,徐子淵便微微皺眉。這是柳韶光慣有的小動作,心情不悅又要同人交往時,便會下意識地輕撫鬢邊頭髮。
徐子淵的眼眸陡然一沉,誰又惹她生氣了?
宋珏等人只覺得徐子淵身周的冷意愈發強烈,心下頗為不解:莫不是哪個地方沒注意,又惹著這位祖宗了?
宋珏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我方才遠遠瞧去,府裡的花兒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