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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果然醒過來了。他的身體軟綿綿的，一點也不能動彈，有點像睡癱症，又似乎比睡癱症持續得更久。

&ldo;我只是做噩夢了……&rdo;萊爾德仍然不能動，臉上卻努力做出輕鬆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扭曲。

&ldo;我知道。這不是叫醒你了嗎。&rdo;列維摩挲著他的胳膊，幫他從睡癱中恢復，&ldo;你真奇怪，一般情況下，應該是我來對你說&l;只是做噩夢&r;，而不是你自己說出來。&rdo;

萊爾德笑了笑。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列維的掌心貼在他手臂上，能感覺到掌下的肌肉恢復了力氣，不再那麼癱軟了。

列維幫他坐起來。被子滑下去之後，一件東西從萊爾德身上滾落下來，掉在床單上。

是半包巧克力餅乾。而且還是相當有年頭的過期餅乾。爛爛的包裝敞開著，裡面的餅乾已經碎成了渣子，乾燥得像沙土。

一些殘渣從包裝裡掉出來，灑在床上和萊爾德的衣服上。萊爾德看著它，愣了幾秒，然後飛速把餅乾扒拉到床下，又頻頻拍打衣服，抖落殘渣。

萊爾德的表情有點像是被嚇到了。列維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只是餅乾而已，它在萊爾德的被窩裡，難道不是被他自己拿進去的嗎。

列維看了一眼腳下，被掃到地上的半包餅乾不見了，大概是滾到了床下吧。

&ldo;你還好嗎?&rdo;列維輕輕按著萊爾德的肩。

萊爾德終於停下動作。他身上和床單上的餅乾殘渣已經都消失了。

他塌下肩膀，低著頭，雙手捂住臉。

&ldo;沒什麼，沒事了……&rdo;他的聲音悶悶的，而且仍然有點發抖，&ldo;只是……剛才的夢真的很可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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