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5 頁)
“啊,是您,上校!”
“您怎麼知道是我?”羅朗問。
“我聽得出您的聲音。”
“我的聲音?可是在我們一起呆在阿維尼翁同一個大廳裡的幾秒鐘時間裡,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啊!”
“那麼就是我在別處聽到過您的聲音。”
羅朗在回憶這位耶戶一幫子的首領可能在什麼地方聽見過他的聲音。
這時對方高興地說道:
“上校,難道因為我聽得出您的聲音,我們就應該呆在門口嗎?”
“不是的,”羅朗說,“請拉住我上衣的下襬跟我走;我已經下令,不讓在通向我房間的樓梯上和過道里點燈。”
“我感謝您的好意;可是,只要有了您的諾言,我就能夠在這個宮裡從這頭走到那頭,即使像義大利人所說的那樣,照得agiorno①一般。”
①義大利語:如同白晝。
“我的諾言,您已經得到了,”羅朗回答說,“請放心上樓吧。”
摩岡不需要別人再鼓勵他了:他大膽地跟在他帶路人的後面走著。
走到樓梯上面,羅朗走進一條和樓梯同樣黑糊糊的過道,走了二十來步以後,走進了他的房間。
摩岡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房間裡亮著燈,但是隻有兩支蠟燭。
一走進房間,摩岡就把他的披風除下,把他的槍放在桌子上。
“您這是幹嗎?”羅朗間。
“是啊,有了您的諾言,”被問的人高興地說道,“我就可以放鬆放鬆了。”
“可是這幾把您放下來的手槍呢……?”
“啊,這個!您以為我是為了您才帶在身邊的嗎?”
“那麼又是為了哪個呢?”
“為了警察局唄;您一定完全理解我並不想被富歇公民逮住,而不讓他第一個抓我的警察嚐點兒味道!”
“那麼說,您一來到這兒,就深信毫無危險了嗎?”
“是啊!”年輕人說,“既然我已經得到了您的諾言。”
“那麼您又為什麼不除下面罩呢?”
“因為我的臉只有一半是屬於我的;另外一半是屬於我的夥伴們的。如果我們之中有一個被認出來了,誰知道會不會把其他的人也帶上斷頭臺?因為您完全瞭解,上校,我並不是不知道,我們在玩的就是這種把戲。”
“那麼,為什麼您要玩這種把戲呢?”
“啊,這個問題提得好!那麼為什麼您要到戰場上去呢,那兒也許有一粒子彈會穿過您的胸膛,也許有一顆炮彈會削去您的腦袋?”
“這完全是兩回事,請聽我對您說:如果我死在戰場上,我是光榮的。”
“啊!那麼您認為我哪天被三執政砍下了腦袋,我就以為自己名譽掃地了嗎?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我和您一樣有做一個士兵的抱負;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用同樣方式為自己的事業服務的。每一種信仰都有它的英雄,都有它的犧牲者。在這個世界上感到幸福的是英雄;在另一個世界上感到幸福的是犧牲者。”
年輕人講這些話的時候帶有一種只能讓羅朗感到激動和驚奇的信心。
“可是,”摩岡接著說,他興奮的情緒很快就消失了,恢復了似乎是他天生的快樂心情,“我不是來和您談政治哲學的;我是來請您把我引見給第一執政,好讓我和他談話的。”
“什麼!和第一執政?”羅朗高聲說道。
“當然羅;請再看看我的信;我不是對您說我有一個請求嗎?”
“是的。”
“那麼,這個請求,就是讓我和波拿巴將軍談話。”
“對不起,因為我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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