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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記得,每一次倆人在榻上時,迴蕩於他耳邊的輕喃淺吟,帶著滿滿的縱容和赧意。
也記得雪閒每回朝他綻笑時,那雙彎起的雙眼,如月兒那般晶亮美好。
還記得出發機關塔的前幾個月,倆人在山坡小屋中纏綿,床榻上雪閒半眯著眼,頰面紅透地望向自己。
更記得懷中人在地宮中用盡最後的氣息,對他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想你…抱著我…去雪靈木…」
厲傾羽眼眶發紅,輕輕牽住雪閒置於床面的手掌,有些冰涼,可他總會將人握到手心溫熱後才肯放開。
半晌後,他傾身吻了吻那蒼白的容顏,一路從眼皮親至唇瓣。
最後對著床上人兒,說出閉關之後,全天他唯一會開口的那句話。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只要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就永遠守著雪閒。
如同過去兩年的每一日,低啞的聲嗓輕吐在雪閒耳邊。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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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永遠,不會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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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冷、夏涼、秋濃、春暖, 年復一年。
就這樣,浸霧峰上又過去了四個年頭。
四季不斷反覆變化,厲傾羽卻感覺不到半分。
時間像是忘了轉動。
他的整個世界,彷彿是暫停的。
所有的念頭, 都是想把躺在榻上的人兒放在手心中, 永遠別再有一絲一毫的傷。
可所有的悔恨哀傷, 也等不來雪閒一絲一毫轉好的軀體。
故他整顆心也逐漸墜入海底。
對話結束了,擁抱消逝了,什麼都逐漸地化為烏有。
眼前, 只有無窮無盡的等待。
…
主峰處。
每一天,大夥兒都在告訴自己與所有人,要樂觀。
從六年前回峰後,每半個月在燭鵲寢殿的聚會也不曾間斷,即便討論不出什麼法子, 可大家心底都是同一個念頭, 只要這個聚會不散, 雪閒也就會有醒來的一天。
如今距離地宮一戰過去了六年。
兩千多個日子的等待,那道獨峰結界仍是未啟,裡頭二人仍是情況未明。
但從未有人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即使只是微弱渺小的期望, 大家也都等待著結界開起的那天。
會有兩道人影,手牽著手從浸羽殿中走出,帶著笑意和大家說-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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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羽殿內。
每一日都是一往如昔的安靜。
厲傾羽唯一會開口的話, 就是對著雪閒的那八個字。
每天除了他在矮榻上盤坐閉關的其餘時間, 都是坐在床沿邊靜靜看著雪閒。
此刻閉關升階對他來說, 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像是種可有可無, 且一成不變的固定行為。
他在乎的, 只有床上那道人影。
雪色流蘇就放在枕邊,襯著好幾片雪靈葉片,因他知道雪閒喜歡,故才再次去摘回。
小白蠍就睡在枕邊,從雪閒閉眼的那刻起就一直悶悶不樂,那道溫柔哄它睡覺的嗓音已不在,也無法抬起手指摸它的螯。
而雪閒轉為銀白的長髮就這般散在枕上,有些時候,白蠍趴在上頭,彷彿隱匿了整個身軀。
這天的午後。
厲傾羽依舊在固定時刻,閉目坐於矮榻上,外頭是什麼季節,天空是什麼景色,他早已不在意,高大的身軀在修煉間不斷散出靈氣,那氣場早已比九階更加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