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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閒聞言一愣。
「你怎麼知曉我肩膀有傷痕?」
雪閒不知自己一直都出現在浸羽殿的鏡畫中,故十分訝異,也導致他先將閉關意外一事擱旁,忍不住又壓了壓衣襟。
厲傾羽卻直接將其拉開一小半,「總之老鬼蠍說他能除卻疤痕。」
雪閒不解:「可前輩並未看過我的傷痕,如何能確定?」
「本尊形容給他聽過。」過去厲傾羽看這傷痕不下十遍,這些天雪閒熟睡後,他也會將其衣衫翻開,看上許多眼。
只覺得越看越礙眼。
這傷痕是兩年前,雪閒修煉時,浸羽風上的駐守靈鹿突然發出不明咆嘯,雪閒當時正在煉藥炷,被那聲響嚇到,便強行收起靈火,強制地中斷煉藥,導致金色藥爐一陣狂顫,雪閒也不慎被那高溫的爐口碰傷肩膀。留下一小道燙疤,至今還是深紅色。
那頭靈鹿後來被發現時,已倒地身亡,雪閒還難過了一陣,因他時常摘靈草餵食峰上的靈鹿,除了這一頭因年齡較大,最早逝世的,還有厲傾羽出關前,死亡的一頭。
眼下空出的山坡,早已有新的靈鹿替補上去,屬原本靈鹿的孩兒們,與他們父母相同,毛絨厚實的獸身皆為深棕色,鹿角為金,只有在生命逝去後,身上皮毛會漸漸轉為淡棕,失去光澤。
雪閒偏頭看了下自己肩上燙傷,也回憶了遍此事,當時燙得不輕,他自己就是醫修,當下自然有為自己上藥。可之後的疤他便懶得去管,反正也沒人看得見。
厲傾羽長指隨意撫過那道燙痕,眼眸撇過雪閒頸側的淡粉色印記,眸色忽地暗晦。
眼前人的身軀,除了他以外的痕跡。
其餘不準。
雪閒則因脖頸處厲傾羽指頭的觸溫,心慌意亂。也不知曉自己在睡夢中時,頸側被厲傾羽咬了一口,還留了痕。
他小心翼翼道:「那你記得…記得當年千蛇石洞中的事情嗎?」
雪閒第一次知曉人格一分為二這件事,故不確定兩個人格的記憶是否互通。
也許…也許晚上的厲傾羽,並不知曉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厲傾羽唇角彎起弧度:「你指石洞中的哪一件事?」
雪閒:「…就是…裡頭的所有事。」
所有事。
包含七七四十九個姿勢。
讓他社死現場的那些事。
厲傾羽突地彎下身靠近雪閒,兩人的臉不過一掌之距離,以一種懶散又緩慢的速度道:「倘若本尊說,全都記得,你會是什麼反應?」
雪閒睜大雙眸,故作鎮定道:「不怎麼反應。」
就是再社死一次罷了。嗚。
厲傾羽:「本尊記得你腰疼腿疼,哪兒都疼,還撐不住自己身子。」
雪閒面色立即轉呈深緋,已是掩不住的羞赧,道:「是、是你擺的那些姿勢太高難度了,一般人根本撐不住。」
厲傾羽牢牢盯著他臉色,道:「本尊依照蛇圖所示而已。」
雪閒閉了閉眼,試圖不要過於赧然:「可你…總之…」
眼下厲傾羽距離他極近,當年兩人相貼的所有回憶,一股腦地衝上來。
厲傾羽卻彷彿看不夠他發紅的臉面,道:「當時不是讓你抱著我脖頸?」
雪閒終於受不了地掀起棉被一角,擋在兩人中間,「別再談這個話題了!」
低懶的嗓音從另一側傳來,參雜了低笑,「不是你先問本尊記不記得的?」
雪閒臉色越顯深緋,扯著被子道:「那我現在不問了!」
看來厲傾羽是兩個人格都記得,而且全數記得!
還如此故意。
說到底,果然內殼就是個壞心眼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