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遮面琶音(第2/2 頁)
都是樂師嗎?”二丫頭擔心地看了一眼爹爹。
“你說呢?”爹爹用戲謔的目光看了一眼女兒,放下手裡的排簫,平平伸開雙臂:“你看爹爹的手上有沒有血?”
“不像。”二丫頭斷然搖頭道:“爹爹平時最和氣了,對我和孃親都好。平常日子連只雞都不敢殺,怎麼能去殺人呢?”
“呵呵呵。”爹爹開心的笑了起來,用手捂住嘴巴,壓抑住衝到嗓子邊的咳嗽聲。
“孃親給孩兒講過,說《胡笳十八拍》的曲子來由後人對此眾說紛紜,也有人指出歌詞裡的場景不符合蔡文姬當時的居住環境。留世古籍上還有記載說作詞曲者另有其人,蔡文姬不過是空有虛名。”
“你娘平時最喜歡研究這些野史——沒想到你記性這麼好,她只是隨口一說,你居然全記下來了。你娘還給你講了什麼?”
“孃親還說後人作詩:‘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歸客。’爹爹,你看這個詩人也認為《胡笳十八拍》是蔡文姬寫的。孃親說這叫以訛傳訛,約定成俗。”
“不管蔡文姬是不是這首曲子的作者,改編這首曲子的人委實是個天才。《胡笳十八拍》原本只採用‘宮、徵、羽”三個調式,改編以後才有了‘宮、商、角、徵、羽’五個調式。”
“那改編後的《海青拿天鵝》已經不是原來的《胡笳十八拍》了。爹爹,我說的對不對?”
“也對,也有不對。要是沒有《胡笳十八拍》,當然也不會有《海青拿天鵝》。”爹爹用手輕輕敲了敲桌子,緩緩道:“這兩首曲子互為補充,如果人人都能聽出來《海清拿天鵝》是改編後的曲子,那麼也不會叫《琶音十八殺》。《海青拿天鵝》曲子裡需要用到‘抖’和‘帶’這兩種手法的調式恰好就是《胡笳十八拍》缺失的‘商’和‘角’,你能聽明白嗎?”
“可以的,女兒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除了這兩種,那麼《胡笳十八拍》原來的那三種調式就沒有什麼變化了嗎?”
“因為《海青拿天鵝》是改編的曲子,所以這兩種調式是後來加上去的,是最簡單最基本的彈奏手法。而‘宮、徵、羽’這三個調式,俗稱琶音,每一個調式又蘊含六種變化。所以說改編曲子的人是千百年難遇的天才,《海青拿天鵝》只是最簡單的調式。”
“再難學的調式我都不怕,爹爹你放心吧。”
“你以為《琶音十八殺》的手勢都像‘抖’和‘帶’這兩種彈奏手法那麼好學嗎?”爹爹發出一聲苦笑:“孩子,你年紀還小。變化二字,何其深重?不僅僅隱喻了千變萬化。據爹爹所知,如果是音殺的高手,每一次彈出來的音節都不一樣,變化自然也不一樣。”
“真有那麼複雜嗎?”看著爹爹凝重的眼神,二丫頭還是挺直脊樑,沒有向後退縮半步,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言出必行。
“你去廚房吃完飯早早休息吧,天全黑了。”爹爹又咳嗽幾聲,疲憊道:“這天是越來越熱,沒得讓人心裡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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