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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仙子……入水了啊。

他相信心哥兒一定還有很多的手段，譬如對這位凌空子的瞭解推斷。可老道覺得自己能看到這一層，已經是不辜負心哥兒的教導了。到這時候，這老道已經成了這樓中第三個最平靜的人‐‐

他想要看看，心哥兒到底要做什麼。

&ldo;所以還是那個問題。&rdo;李雲心聽了她的話，不惱不怒，臉上忽然多了點兒悽然的笑。他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凌空子又覺得他算有趣。此時看他又這麼悽然地笑，再想他之前自信滿滿的樣子，忽然沒來由地有了三分悲切憐憫之意。

&ldo;你為什麼要修行呢?修行這件事貫穿你人生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一旦有一天你發現這事兒是個泡影‐‐修行，最後並不會長生、成仙……你會怎麼樣呢?&rdo;

&ldo;就好像，我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去思考，這個人與妖和諧共處的世界。可到頭來我發現……原來正如你所說，從前的想法很蠢，很不合時宜。&rdo;他丟掉空了的酒壺，嘆口氣，&ldo;我自詡聰明過人，卻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對於一場變革而言，舊時代的權貴階級，是最大的阻力。而我從前的誤區就在於，我想要發起一場自上而下的改革。但如今我意識到，那些腐朽落後的大妖魔老爺們，不去清掃它們，它們是不會自己走進歷史的垃圾堆的!&rdo;

第八十八章 心魔

聽他說了這些話，凌空子的聲音忽然微微一變：&ldo;這麼說，你知道我來渭城的第二件事?&rdo;

李雲心當然不知道。

但他的神色就連變也未變：&ldo;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麼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也是在為那件事做準備。&rdo;

&ldo;做準備?你今天做的事?&rdo;

&ldo;是。你先前問我為什麼不是試著逃‐‐到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了。&rdo;他扯起謊來面不改色，倘若現在有人將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會發現他連心跳過快的反應都沒有。

凌空子……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說道：&ldo;這麼說，你是打算幫我。但你之前可能做過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你放得下?&rdo;

凌空子認為自己知道李雲心在說什麼。

但李雲心可壓根兒不清楚凌空子在說什麼‐‐他的秘密太多，隨便哪一件說出來大概都對得上凌空子的這句話。

於是他使出了殺手鐧。

凌空子這女人，用法寶遮掩了自己的臉。這樣做的人，大多有強烈的自我保護心理。這種心理絕不會在什麼幸福快樂的環境裡形成。依照他的經驗，成年之後依舊如此的人，小時候要麼遭遇過長期的家庭暴力，要麼是單親家庭，安全感缺失。

絕大多數此類人還喜歡壓抑自己的慾望、視好奇心如洪水猛獸。但這種人類天性只能壓抑，卻絕難根除。一旦在適當的時機被人挑逗起來，爆發之後往往比尋常人來得強烈。

他前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平日裡看起來清高冷漠，但常會為了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表現出普通人所難以企及的堅忍執著、無盡熱情。

鑑於這兩次接觸、自己在心中為這位凌空仙子所勾勒出的形象……

他嘆息一聲，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