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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刈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殺意在他的心頭瀰漫。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了咔噠一聲輕響。在看見了門口倒下的兩個人之後還能好不防備地開門,絕對不是一般人。姬刈拉著殿春藏在了帷幔之後,層層疊得厚重的帷幔將兩個人的身影緊密地攏住。殿春深吸一口氣,發覺這方獨立的空間中充斥著姬刈身上的龍涎香,還有那抹勾人的龍氣。
殿中響起了腳步聲,一下一下,輕巧又穩定。腳步聲忽然停了下來,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什麼人?再不出來本宮就叫侍衛了。」
殿春的心裡咯噔一下,立馬扯了一下姬刈的衣袖,仰著臉用口型告訴姬刈:就是酒樓聽見的那個聲音。
姬刈的臉色陰沉似水,他細長的眼睛眯起,手摸上了腰間的刀柄。
腳步聲逐漸近了。
帷幔輕輕被人撥動了起來。
忽然,一道光猛地射進來。同時,寒光一閃,姬刈拔劍出鞘。噗地一聲,劍尖入肉,鐵鏽味的鮮血四下飛濺。
下一刻,姬刈的雙眼睜大。
他緊握著劍柄,劍直直叉在君王的胸口。暈迷中的君王猛地抽搐一下,嘴角溢位了鮮血。在君王身後,影夫人淡淡微笑著。她鬆開扶住君王的手,君王順著她迤邐的華裙滑下去,一道又寬的血痕將她墨綠色的裙子染成了深褐色。
她後退一步,沉靜地看著姬刈,忽然她斂起了笑容,高喊一聲,「來人呀——」聲音又尖又高,顫抖著,像是悲鳴。姬刈還看見了她眼角滑落的一顆顆淚珠,那顆晶瑩剔透純潔如許的淚珠分外嘲諷。
姬刈的手一抖,鬆開了劍。他狠狠盯著影夫人,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身邊卷過一陣疾風,一道黑色的虛影迅速衝上前去,兩道幾乎看不見的銀絲直取影夫人咽喉。
鐺地一聲,金屬相撞。
金屬小爪嵌入了不遠處的圓柱之中,一支箭落在它的不遠之處,箭尾猶在嗡嗡地顫動。整齊劃一地腳步聲響起,陽軍進入宮殿。打頭的那位將軍手中拿著弓,一手五指張開,他生著一張討喜的面孔,身上沒有多少殺戮之氣,是殿春的熟人了——趙喜。
看見是殿春,趙喜愣了一下,沉著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孤還要問是怎麼回事呢。」這還是殿春第一次聽姬刈自稱為孤,他的聲音在諾大的一所宮殿之中迴蕩著,冰冷至極。
趙喜又是一愣,看過去。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姬刈從帷幔之後走出,細長的眼睛中溢滿了陰鬱憤怒。他的腳邊躺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浸透了,明黃色變了味,變得沉悶壓抑。
影夫人抬起寬袖,拭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泣道,「這是弒父殺君。」
聞言,趙喜的目光下移,果然在君王的胸口看見了一把熟悉的劍。碧綠色的劍柄,黑色劍穗,就是姬刈的佩劍。他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姬刈冷笑一聲,「影夫人設計殺君,還不快把她抓起來!」說著,他張開手心,一個玉佩從他的手心落了下來,玉佩被黑繩扯住,在他手心之下不出十厘米的地方蹦跳了兩下,停下。碧玉之上刻著一個八卦盤,「太極軍聽令,活捉影夫人,孤要親手處置她。」
趙喜的瞳孔一縮,猛地拔刀,刷刷刷幾道聲響,十幾把鋒利的刀尖皆直指影夫人。
影夫人放下了手,冷眼看著這一番局面。她唿哨一聲,宮殿上方落下了十多道如同鬼魅的黑影。下一刻,黑影齊刷刷向姬刈襲去,原地捲起幾道冷風。
殿春心裡咯噔一下:是鬼影!
影夫人一把抽掉腰間的腰帶,她將外袍脫下,甩向離她最近的一個陽軍,在矇蔽了他視線的同時,她的腰帶纏上那人的脖子,她笑著將人拉近,狠狠一絞。空氣中爆開了一聲讓人膽寒的咔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