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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千水嘆息著翻過身,卻感覺腰間被個什麼東西繞住了,轉不過去?!他急地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高止棄的手臂一直摟著他!
這下他臉更紅了,想解開對方的環錮,又不敢用自己的手去碰,只好扭擺起腰身,試圖從中抽離,不料那臂彎倏地一把收緊,他愕然抬頭,正正對上了高止棄已張開瞪大的眼睛。
四目相望,無盡驚訝……
&ldo;千水……&rdo;
喚聲自幹啞的喉嚨裡發出,在這一刻,高止棄眼中並不僅僅只有無盡驚訝,那翻騰在深處的情緒其實早已多得泛濫成災。
忐忑,彷徨,焦躁,恐懼,混亂,無力……
在不知了期地等待他&l;活來&r;的日與夜裡,這些情緒聚變成了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情,虛無縹緲,無法觸控,卻一旦注入心內,力量竟強烈得足以使他發生了從未有過的意志錯亂,神經失常!!
不知道在自己&l;死去&r;的這段時間裡發生過什麼,此刻尚千水只能愣愣地望著高止棄,望著他那雙眼眸深處,越來越深的黑色,茫然無措。
兩人雙臥在床上,面對著彼此,千言萬語,千思萬緒,誰也不知從何訴起……
時間彷彿凝結了,一切靜如止水。
又靜了許久,高止棄才深呼吸一氣,輕輕問,&ldo;千水,你現在感覺怎樣?&rdo;
聞言,尚千水把身體蜷縮起來,只顧遙頭,&ldo;沒,沒什麼感覺。&rdo;
頓了頓,高止棄強忍著,可終究是忍不住,&ldo;千水你其實……是不是……&rdo;
話已到喉嚨,問不出口。
&ldo;止棄……&rdo;
心臟怦動著,越跳越快,尚千水隱約感知到了高止棄想問他的問題,只得像逃避似的低頭把自己蜷縮得更緊,柔軟的唇瓣被牙齒咬出了血絲,人已難過地抽咽起來。
光影黯霾,空氣悄然凌冷,霜霧淺薄瀰漫……
高止棄很清楚,這些徵兆意味著什麼。他用力捏緊袖中的拳頭,眉心刻滿了壓抑的深勒,沉默的臉下,一顆心正在一浪浪的波濤洶湧中激烈掙扎,矛盾,不甘,卻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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