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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頊昨夜入宮復命後,方抵家便急不可待想一擁朝思暮想的人兒,哪隻剛進門便看到府裡亂成一鍋粥,他母親當即向他哭訴崔婉白日裡走失之事。
直到那時,他方知崔婉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然超過任何人任何事,他絲毫不能亦不敢去想像失去她的情景。
他立刻派人四處搜尋,可任是費盡心力找了一整夜,卻依舊毫無頭緒,誰知在他漸感暴躁,幾欲發狂之際,有人送來了訊息。
原來是武延基擄走崔婉,幸而收到訊息時,崔婉已經逃離禁閉之地,正躲在碧桃那裡。
吉頊心頭稍定,一面不動聲色一如平日裡那般上朝,一面暗中悄然佈置。
魏王府不是別處,沒有聖旨,沒有充分的理由,他不可能進得去,就算偷偷潛入,憑他單槍匹馬想將人救出也不大實際。
思來想去,他心生一計,只要讓今日刑部即將送去午門行刑的重犯逃走,再稟報皇帝目擊犯人趁亂逃入魏王府,那便能以捉拿刑犯,保護魏王安全為名,求得聖旨進入魏王府搜捕。
但放走囚犯,他思來想去,他私心雖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找到時任秋官司門郎中的裴光庭幫忙,也唯有他才肯冒險助他營救崔婉。
至於想順利求得聖旨,卻需找張易之的出手相助。
裴光庭自不必說,他剛找到他說明事由,裴光庭便著手安排,二人收買了即將行刑的重犯,答應他事後會安排好其家人。
能保全家人,又能晚死片刻,要犯哪有不允之禮,刑犯當場滿口答應。
而這事對張易之而言不過小事,隨著皇帝年事漸高,對陪伴其身側的張易之兄弟愈發看重,連李迥秀這般重臣她都能賜婚給張易之老母,何況乎此等情理之中的緊要公事。
於是在求得聖旨後,他們將要犯假扮成搜捕犯人的官兵,先混入魏王府,待尋到崔婉後,再教犯人趁亂尋機脫去官服,由其在王府中逃竄,他們最後再出手將其抓捕。
如此行事也免去讓武延基倒打一耙的隱患。
此時此刻,眼睜睜地望著吉頊抱著崔婉的身影漸行漸遠,裴光庭握了握拳。
見崔婉那般苦痛的模樣,他亦心疼,他亦想上前細細安撫關懷,可他最終,卻什麼也不能做……
正當他兀自黯然失神之際,身後卻傳來了武延基狂放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怎麼?捨不得了?是不是恨為何守著她之人不是你?」
武延基瘋狂的語氣裡皆是嘲笑之意,卻聽不出來他究竟是笑裴光庭亦或是在笑他自己。
他對裴光庭發寒的眼神似無所覺,突地仰天長嘆道:「枉我當年費盡心力壞了你和她之事,哪知終究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咱倆,還真的很難分辨誰更冤一些呢……」
「砰」地一聲悶響,是怒極的裴光庭一拳打上武延基臉上發出的聲音,其力道之大當即讓武延基險些站立不穩。
但武延基卻也不惱,齜著滿是血水的嘴嘿嘿笑道:「裴三郎,你都要當新郎官了,還惦記著別的女子可不大好,枉我妹妹對你一片痴心……」
武延基話音未落,迎面而來的又是裴光庭重重的一拳,武延基也不還手,跌跌撞撞地越發笑得癲狂,彷彿是故意刺激裴光庭來痛毆他一般。
裴光庭盯著瘋魔般呈大字躺在地上望天而笑的武延基片刻,終究是慢慢鬆開了手。
他雖深恨武延基兄妹之行徑,然而造化弄人,說來說去,是他當初少了幾分拋卻一切的孤勇。
他不再看武延基,亦不再為他言語而動搖心智,沉默著轉身離開了魏王府……
帶著崔婉離開後,吉頊沒有回府,而是徑直去了回春堂尋鎮館的張大夫。
一番望聞問切後,年邁的張大夫立刻動手為崔婉施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