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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暱地倚坐在婦人身旁的是一個比崔婉大上兩歲許的女童,面容肖似婦人,連倨傲的神態都如出一轍,她斜睨了崔婉一眼,癟了癟嘴,對崔婉的不耐之意毫不遮掩。
崔婉心道此二人便是她母親鄭如意,以及長姐了崔玥了。
而在二人下方,此刻正匍匐著一個噤若寒蟬的青衣小童,小童身邊一個身姿玲瓏有致的女子則緊緊的抱著他,卻依舊不能止住小童的瑟瑟哭聲和不停打顫身子。
女子與小童一樣跪地不起,神色悽惶無助。
這對母子便是蕭姨娘和崔平無疑了。
蕭姨娘順著鄭如意的目光往後一看,美目一亮,如見救星一般,登時放開兒子,膝行至崔婉身前,納頭便拜。
「二娘子,求求你,救救你弟弟。求你告訴夫人,你是知道的啊,二公子他沒有害你呀,他那麼喜歡你,怎麼捨得推你落水呢……」
聽聞蕭姨娘的話,堂內另一個跪著的女子臉刷地便白了,望向崔婉的雙眸頓露驚慌,原本籠在袖中的雙手開始微微發顫。
碧桃萬萬沒想到崔婉突然便醒了,又突然跑來了。
這一天一夜,她先是被罰跪思過,一直跪到了半夜,夫人的乳母曹阿媼提著飯食過來了。
曹阿媼問她小娘子究竟是怎麼落水的,是失足、還是其他什麼人推的?
曹阿媼此問雖叫她心驚,可她卻也立刻明白了其中之意。
然而,她卻沉默不語。
她不過一介奴婢,二公子雖然是庶出的,卻也是主子,讓她誣告主子,不論成與不成,她都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些道理,她是明白的。
曹阿媼見她不做聲,又同她說起她那在夫人孃家做事的雙親和兄弟。
她本是夫人孃家的家生子,夫人出嫁,她被選做夫人陪嫁,卻因不善言辭不討夫人歡心,後來又被安排去伺候同樣不受待見的二娘子。
曹阿媼無緣無故提起她親長,言下之意,便是要拿她父母兄弟裹挾她。
她當時心下真是無奈又可悲,一個奴婢,一家子儘是奴婢,根兒連著枝蔓的,總歸是全家都由著貴人主子們拿捏。
她知道夫人一口氣鬱結於心多年,不舒不快,此事既已向她提出,那便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結局,由不得她不答應。
可就在她準備應允之時,曹阿媼又說,夫人看在她多年伺候小主子之功,準備還她身契,幫她找一戶好人家嫁了,對府裡就說發賣了出去……
曹阿媼這般又是敲打又是許諾好處,她心服口服,自此心中再無怨言,當即便說是二公子為了搶那根菖蒲,將小娘子推落水的。而她因眼見著小娘子要不行了,怕蕭姨娘報復,一開始便不敢說出實情。
卻沒想到,二娘子這時竟突然出現了。
只是不知,小娘子此番前來,究竟是為何?
崔婉望著下方抱著自己大腿苦苦哀求的女子,小身板想抽都抽不出來,心裡不由默默嘆了口氣。
瞬間成為全場焦點的崔婉並未出聲,只是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蕭姨娘。
於是,便一眼看到了蕭姨娘緊裹在桃紅色襦裙裡的兩抹子雪白,此時一俯身,竟瞬間擠出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崔婉眼神繼續往下,瞅瞅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下,便是意味著好生養的……
嘖嘖!
此等妖嬈身段,再配上一張梨花帶雨的芙蓉面,貼在臉上那略微凌亂的髮絲……
崔婉條件反射地吸了吸鼻子:特麼她一個女的都頂不住,別說她那個便宜爹了。
難怪她母親要等丈夫走了再下手。
崔婉算了算時間,估摸著她祖母也快到了。
為瞭如此美人,崔婉決定:老孃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