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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找,可以嗎?”
“現在就去,我等你電話。”陸子初撂了電話。
這天晚上,他在客廳和書房裡變換著姿勢等,有時站著,有時坐著,一直等到凌晨三點,手機這才響了起來。
接起,結束通話,他終於心安了,起身去臥室重新睡覺。
……
陽光穿過稀薄的窗簾落入室內,一片靜謐,阿笙起床時只覺得頭是疼的,身下竟有些溼。
掀開被子,觸目就是床單上刺目的紅,阿笙皺了眉。
上次在束河來了月經,雖說量多,但好在幾天就過去了,這日子怎麼算都不該現在來月經,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頻繁有關。
不想了,回去後還是找醫生看看吧!阿笙穿上睡裙下床,把床單扯了下來,丟進洗衣籃之後,她在臥室門口止步,隱約可以聽到陸子初在講電話,應該是和工作有關。
轉身去了盥洗室,刷牙時,她還在想,今天是聖誕節,按照行程,今日也該回去了。
離開之前,勢必要再回去一次,昨日說好的,有些東西要帶走,就算別的東西不帶,顧家曾經的合影照勢必要帶一張離開。
還有許飛,怎麼著也該見一次……
這麼一想,似乎有許多事情還等著她去做,刷完牙,掬水洗臉,再睜開眼,已有毛巾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和陸子初的目光在鏡子裡相遇,竟都忍不住笑了。
他從身後抱著她,下巴支在她的肩上,溫聲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讓司機送你去顧家,十一點之前能趕回來嗎?”
“能。”
這天在酒店吃完早餐,離開前,她大概是被他帶壞了,也不顧是不是有下屬在,環上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淡淡一笑,摟緊她,加深了這個吻。
阿笙記得,陸子初曾跟她說過:晨間接吻,可以多活幾年。
多活幾年畢竟是好的,和他在一起之後,她變成了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
徐秋給阿笙收拾舊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年代久遠的蠟筆畫,沈雅也看到了,一個個卡通人物分佈在畫紙上:顧行遠和沈雅,一人牽著一個孩子,不管五官再如何抽象,但上揚的嘴角卻是顯而易見的。
沈雅這幾年其實一直都活在負罪感裡,對女兒有著滿滿的抱歉,但再多的懺悔註定為時已晚。
看到這張畫,沈雅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徐秋擔心她身體勸說不住,叫來了顧城。
“都是我的錯,我害慘了你妹妹。”沈雅抱著兒子的腰,失聲痛哭起來。
是啊,她害慘了阿笙,顧行遠當初就是接受不了刺激,病情加重去世的。阿笙從未招誰惹誰,但那些看似待她好的人,卻往往是傷她最深的。
阿笙來大院時,遠遠看到一群孩子在玩,其中就有顧流沙,沒有叫她,徑直朝顧家走去。
看到房門開著,忍不住笑了,流沙再如何早熟,畢竟還是孩子,進出間不關門是常有的事。
她的臥室門虛掩著,有哭聲傳遞出來,怎會聽不出來,是母親。
她猶豫著是否要在外面等,卻因房間裡的聲音止住了步伐。
……
司機沒想到顧笙會那麼快就出來,開啟車門,又往她空空如也的手裡看了一眼,疑惑道:“顧小姐,您的東西呢?”
“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
她開啟車門,坐進後車座,關車門,動作可謂一氣呵成。
“快走。”顧笙只說了這麼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窗外陽光刺目,但在阿笙看來,那陽光投射在車窗上,晃成了一個個五彩斑斕的圓圈,但那圓圈怎麼看都像是十二月份的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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