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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璽】頂奢養生會館。
暖室包廂,燈色盈幽黯盪,似濃蜜粘稠泛黃。有隨風飄裊的薰香,輕悄抽絲,流放出雨後融融的金桂花香。
桂花香氛裡,潛藏著一縷冷調的清霜茶香。
窗邊明亮度不夠,茶區陷落黑暗。
江峭臨窗浴在昏淡光影中,抬膝疊腿,默聲靠坐在單人沙發上,安靜悠閒地品茗,沖茶手法嫻熟又從容。伸縮魚竿橫放在腿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散漫點觸著。
好像,無論窗外斜掛夜幕的月光再高潔,再美好,都不曾分走他半寸目光。薄透白瓷緩慢轉玩在指尖,江峭坐在那裡,掀抬眼,凝定在不遠處的按摩床上。
耳邊,儘是盛欲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我不痛!放肆來!」她眉尖緊蹙,嘴硬著卻快痛得喘不上氣。
身強力壯的女技師應她要求加重力道,面上有些擔心:「小姑娘看著不太受力啊,臉都憋紅了。」
盛欲牙關咬緊:「沒有……我、啊!!我是熱的。」
江峭凝神聽了半天,覺得有點好笑。喝完手中最後一口茶,他放下盞盅,起身不緊不慢地邁步朝她走近。
眼前恍然遮下暗影,盛欲不自覺止住痛呼,愣了一下,趴伏在床的姿勢讓她猛地抬臉,視覺中卻只有男人那雙長腿,以及,一下下敲打腿側的細長棍子。
她極力仰起頭,看到江峭正站在她面前。
朗潤眉目溶落著淺薄月色,似名士風流的貴公子,斯文矜倨,端方出塵。可眼波卻是深沉,他居高臨下地站著,睥睨她的視線陰晦,令他整個人都浸泡在說不出的神秘與孤鬱氣度中。
此刻他神情平靜,如此清醒。
遠比夜場中縱情聲色的他,更危險,更蒼白病態。
直到江峭在這時蹲下身,與她視線齊平,盛欲才恍然認清那根「棍子」是他的摺疊魚竿。
或許是被按得眼冒金星,加上酒精作用吧。
剛才那刻,盛欲竟然深切感受到一種砧板上任人魚肉的錯覺,甚至讓她忍不住戰慄。
「輕點?」他微微輕笑。
盛欲面色已經轉白,「一點點…疼而已,好著呢。」
看著女孩因為疼痛而皺緊的臉,江峭輕斂眼睫,語調溫淡舒緩:「知道疼,說明是清醒了。」
「我能不清醒嘛,我現在清醒得要命!」盛欲視線時而渙散,時而聚焦。
「證明一下。」他要求。
「怎麼…證明?」酒精讓她變得這樣被動。
江峭假意沉吟了下,片刻,眉梢一挑,四兩撥千斤地口吻暗藏詭詐的謀算。
他在套話:「不如說說,今晚我們都做了什麼?」
按摩技師手上不敢停頓,卻暗自豎起了耳朵。
盛欲控制不住打了個酒嗝:「你問,我保證每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那『我』都對你說了什麼呢?」他還在深入。
成功引誘女孩喋喋不休:
「你喝昏頭了都!我好心還你魚竿,你居然說我要釣你!還說什麼花錢玩了個寂寞,讓我陪你玩。」
「所以你就留下來喝酒,玩到半夜。」
他將談話方向把控地如此有章程,極具技巧性的運算邏輯,窺探人心,直到從盛欲口中獲取到他想要的,
「是因為……那個陪你蹦迪的『我』,會讓你感覺更輕鬆嗎?」
盛欲不明就裡,心底話脫口而出:
「雖然你小子看起來囂張又浪蕩,但是放下自殺的念頭,活得盡興的樣子還真不賴。」
總結的話意思就是,他們相處得很好。
江峭眯起眸子,薄唇勾起的弧度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