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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珊以為他死了，嚇得跌坐地上，尖叫出聲，韓珞卻小聲嘀咕了一句&ldo;失誤&rdo;，向程珊安撫一笑：&ldo;不用怕，到你就不會了。&rdo;這清洗記憶的術法太久沒用，有點手生，竟把人搞暈了。

程珊當即便要大喊&ldo;救命&rdo;，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嚇得淚流滿面，韓珞見狀，饒有興味地笑了：&ldo;知道怕了？&rdo;

程珊乖乖點頭，拼命眨巴眼睛裝可憐。韓珞本想嚇唬嚇唬她，到了近前又興致缺缺，左右是要洗去她記憶的，這會兒再怎麼教訓她也不長記性，還是明天罰抄寫比較實際，當即也將手掌覆上了程珊天靈蓋。

程珊心道完蛋了，誰知韓珞動作一僵，臉轉向他處，眉頭緊鎖，神色多了幾分凝重，彷彿被其他什麼事吸引了注意。韓珞釋放神識，覆蓋整個程宅，感應片刻，問程珊道：&ldo;你娘是獨自居住嗎？小閣樓裡還有什麼人？&rdo;

程珊眼露迷惑，這怪東西問自己娘親做什麼？她生母漪娘近日獨自搬去了小閣樓，說是身子不適，想清靜清靜，連她這個親生女兒也好些日沒見了，每次程珊去探望都被擋在門外，隔門說上幾句話。

程珊本已覺得怪異，又聽韓珞這樣問，愈發不安起來，韓珞見她發呆不語，道：&ldo;若我所料不錯，你家裡的不尋常，根源就在小閣樓。&rdo;

程珊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再顧不上其他，驚道：&ldo;閣樓裡只有我娘啊。&rdo;說著便不再理會韓珞，拔腿朝門外奔去。

第4章 水火交加夜

晴朗乾淨的夜空不知何時變得陰雲籠罩，稀疏地灑著豆大雨滴。程珊抬頭望了望，莫名一陣心慌，只想立刻見到娘親，一時沒留意腳下，被院門檻絆了一跤，再爬起來的功夫，傾盆大雨已兜頭砸下。

沒有雷鳴電閃，只有毫無預兆地疾風驟雨，程珊猝不及防被潑成個落湯雞，連眼睛都睜不開。抹掉臉上雨水，抬手擋在額前，所見仍是一片溟濛，後院小閣樓已被淹沒在水霧之中。

西席客房本在西南角的偏廂房，小閣樓卻在東北角，院中各處的照夜燈籠都已被風雨吹熄，程珊需要穿過整個程家宅院，其間的花廳花園、植株雕塑、迴廊臺階等全憑記憶摸索。時值深夜，即便有人被大雨吵醒，也是躲在房裡不敢出門，程珊獨自一人，深一腳淺一腳磕磕絆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程珊三步並兩步地衝進一道迴廊，發現前方不遠處似有兩點紅光，在黑漆漆的夜裡幽明不定，怪異陰森。程珊不禁駐足，試探著道：&ldo;誰在那裡？&rdo;

大雨嘩嘩作響，程珊聲音微弱無比，自己都聽不清楚，那紅光卻有了變化，光暈越來越熾，並伴隨著尖銳可怖的笑聲，瞬間擴散至四面八方，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ldo;小女娃娃好新鮮啊！&rdo;

程珊大驚，雖瞧不清楚，卻也明白碰到妖物了，當即閉起眼睛，捂上耳朵，口中大喊著&ldo;娘親&rdo;，拔腿狂奔，衝進了細密交織的雨幕之中。

可怖笑聲如影隨形，半點都不受雨聲幹擾，這時，稍遠處響起一個小童聲音，雖是童音，語氣卻老氣橫秋：&ldo;你悠著點，別嚇死了她。頭兒特別交代過，不能動無辜凡人。&rdo;

耳邊的聲音似乎心有不甘，呸了一聲，道：&ldo;老子很久沒遇見這麼帶勁的小女娃了。&rdo;

程珊心驚膽戰，沒聽出對方語氣中的猶豫，只感覺怎麼都甩不掉耳邊的聲音，更可怕的是，她忽然發覺腳下越來越黏似的，竟跑不動了，程珊抬頭望著隱約就在前方的小閣樓，大哭出聲。

耳邊的聲音更加肆無忌憚了：&ldo;小姑娘，我帶你出去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