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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羊太宰張望了一下&ldo;這會兒沒到巡視的時辰。&rdo;

程珊鬆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肩膀，放鬆一下過於緊繃的筋骨，跟在羊太宰身後小聲問道：&ldo;我們接下來去哪裡？&rdo;

&ldo;先見個朋友，有他幫忙，我們勝算大些。&rdo;

程珊聞言心下稍定，便好奇四處張望起來，街邊有些小攤，所賣之物程珊俱不認得，唯一眼熟的就是些彩色晶石，有點像妖王谷的銅爐裡那種煉器晶礦。程珊不敢靠得太近，大部分都瞧不真切，百無聊賴地收回目光，想了想，跟前面的羊太宰攀談起來，&ldo;羊叔，&rdo;程珊自來熟地換了稱呼，&ldo;你逢人就送的是個什麼東西？&rdo;

羊太宰嘴角一抽，哭喪著臉回頭道：&ldo;能不能不要叫我&l;叔&r;，我都還沒娶過老婆呢。&rdo;

&ldo;哦。&rdo;程珊眨了眨眼，沒想明白二者有何關聯，卻聽羊太宰又道：&ldo;我送的自然是好東西。&rdo;

程珊見他賣關子不答，便不再追問，只笑道：&ldo;這個……豈不是讓你為我破費？實在不好意思。&rdo;

羊太宰笑眯眯道：&ldo;我本就是做這個行當的，都是熟客，偶爾白送一下也無妨。&rdo;

程珊笑了：&ldo;你也是生意人，哦不對，生意羊呀。&rdo;

羊太宰道：&ldo;取巧而已。普通小鬼被禁止離開幽冥，厚德宮有屏障，道行能夠自由往返幽冥與凡間兩界的鬼不多，我偶爾去凡界弄點陽元，回來賣給他們，有助於他們修行。&rdo;

&ldo;陽元？&rdo;程珊瞪大了眼睛，&ldo;是凡人的精元麼？&rdo;

羊太宰泰然自若道：&ldo;是了。&rdo;

程珊歪了歪頭，神色很是疑惑，半晌，擠出句話來：&ldo;這不就是走私陽元麼？你這生意做得可有點缺德。&rdo;

羊太宰老臉一紅，苦笑道：&ldo;你倒是賢德，方才不知是誰想備點銀子去輪迴司行賄。&rdo;

&ldo;啊？&rdo;程珊尷尬地打個哈哈，一時無法反駁，羊太宰又道：&ldo;再者說，我老羊可從不害人，我取陽元一向講究自願，而且把握分寸，那些人最多小病一場，曬曬太陽也就好了。&rdo;

程珊聞言心下暗嘆，她從未聽說過凡間還有人自願賣陽元的，又不禁想起曾經有逃荒來的難民找上程家，要將孩子賣身為奴，結果被程謙施了些銀子，打發走了。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也確實只有這一己之身可以冒險了，她於韓珞又何嘗不是如此？說到底，她沒有資格抱怨神識蠱，一來自己拜師之時有過不計代價的承諾，二來，誰讓自己追著他問太陰真水呢？

程珊一時尋思出神，不自覺地苦笑起來，還不留神撞到了前面的羊太宰，一抬頭，見羊太宰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正朝東邊一處類似廣場的地方望去。

街兩旁原本林立著密集的館舍店鋪，卻在前方突兀地空出一塊地方，烏泱泱聚集了一群大鬼小鬼，程珊跟著羊太宰靠近一些，這才發現所處街面臨河，所有鬼都擠在欄杆前朝河中望去。

那是一條黑水河，波濤滾滾，奔騰不息卻一絲聲音也無，河中央立著一塊巨大石碑，目測約有十丈高，石碑上密密麻麻全是字，隱隱泛著紅光。&ldo;那是什麼？&rdo;程珊好奇問道。

&ldo;魔寂碑。&rdo;羊太宰濃眉一簇，有些奇怪，卻仍耐心給程珊解釋道：&ldo;此河連通鬼城之下的化魔淵，化魔淵中關著的都是曾經被鬼帝擒來的混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