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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芷自幼愛書,又因家學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奉儒學為正統,認為其他學派的為偏道。
女兒尚是塑造人格和認知的時候,哪能捨本求末,鑽研旁門左道。衛芷擔憂她心智不成熟,走了歪道子,恐憂之下大為怒火。
江芙本來就有求於衛芷,加之二人的母女的關係。她是一點反駁的話都不能說。
她只能垂首認錯,在被沒收做了筆跡的書後,伏案寫千字的自我檢討,文言文版本。
一直到晚上江芙都跟在衛芷身後。
衛芷故意不理女兒,抱著兒子寫字。
江芙委屈屈巴巴看著她,把寫好的謝罪賦交上去。
她弟弟江元好奇,要去扯那張紙。
衛芷正心煩呢,於是打掉兒子的小肉手。
小孩子哇哇哭起來。
下人傳報:「三爺來了。」
江柏進了裡屋,脫下蓑衣,拂去身上雨水。只覺陰雨濛濛裡,給自己掛衣服的侍女,眉目格外溫婉。
江芙衝過來喊「父親」,把他那點綺思沖淡了。
他拉起女兒涼涼的手,看見大的陰沉著臉,小的哭鼻子,中間的喊爹。
江柏的手摸摸鼻子,這就是他愈發少去衛氏房裡的原因。衛氏做了母親,神經繃緊,對兒女要求嚴苛,情緒時常反覆。
他受不了這氣氛,還是憐杏那兒既體貼又嬌俏,輕鬆閒適。
他彎腰逗逗小兒子,「怎麼,你們倆惹母親生氣了?」
江芙指著自己,道:「是我一人惹的母親生氣。」
衛芷把江元放下,推開江柏,冷笑著把女兒謝罪賦塞給他,道:「你女兒可是出息了,正經的書還沒讀完,就開始鑽研旁門左道。」
江柏一聽,也是有了幾分緊張,拿著江芙的文賦一目十行看了遍。又問她:「你看道家的《抱朴子》了?」
江芙粉團臉點點頭。
江柏一拍大腿,笑對妻子道:「你看我們女兒多聰明,才十歲就能看玄哲之書。我都三十的人了,還是看不懂。」
衛芷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想必大哥也是喜歡你看雜學,不看儒學。」
江柏裝傻充愣,撓撓頭:「我那時候不大看書,不知道呢。」
衛芷:……
衛芷又對江芙道:「你帶著弟弟去寫字,這回不許再看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江芙如蒙大赦,領著江元到暖閣裡寫字。
「不知娘子今日,請為夫前來何事?」江柏有些小得意,女人被冷落了,縱是家世出眾如衛芷,也會耍些爭寵手段。
衛芷將下人們擯退,只留下舒媽媽奉茶侍候。
她看著跳躍的火燭,嘆了口氣。衛芷道:「你對涵哥兒的去處如何看?」
江柏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涵哥?」他細想下,馬上明白妻子是在指江映的兒子。
他蹙眉:「老話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咱們家雖不至於這麼絕情,但孫家的子嗣還要咱們操心嗎?」
衛芷撥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子,豐腴雪膩,襯得雙股玉鐲青翠靈氣。
這勾起了江柏興致,誇她鐲子:「真不是玉襯人膚白,還是人襯玉青靈。」
舒媽媽悄悄退下,掩上門。
衛芷把袖子放下,淡淡瞥了他眼:「是二嫂給送我的。」
於氏出身小門戶,就算現在二房跟著水漲船高了,這等奇巧精緻的佳品,她也沒幾件。
但是為了救外孫,什麼法都去想區做,更別說舍錢財了。
「二嫂素來敦厚仁慈。繡姐出嫁本來就是虧待了他們三房,如今保她個外孫,也算彌補。」衛芷眉眼上挑,「難不成你們幾個老爺們,還怕個孩子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