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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天綱有定,陰陽分明。汝未到死時,以生人之軀擅闖地府。口吐狂言,大鬧陰司,混淆人`鬼二界。判汝鑊刑。」
鑊,是古人用來煮飯的大鍋。江芙震驚,城隍要煮了書生。
話音剛落,阻擊二人尾末的鬼差,轉走後方去。
江芙捏著手指,不知如何是好,書生這回不僅救不回妹妹,還要被弄死了。
一口大鍋被兩隻鬼差抱上來,裡面沸騰四濺油沫子。
見此,盧秀生陡然後退幾步,臉上發虛汗,體色慘白,倒真像個從水裡撈出的水鬼。
「城隍大人,書生性格使然,意氣用事,並非是詆毀大人。但他此番魯莽,要受到懲戒,以護大人威嚴。」
她腦筋急轉,無視周圍人、鬼的各色眸光,咬牙鼓起勇氣道,「只是他尚是活人,還是交由人間官吏審罰為好。」
介時,她再求家中長輩暗中轉圜,減輕其罰。
城隍看這八九歲模樣的小孩子,不禁摸下巴,朝盧秀生道:「聽到了嗎?呆書生,不到及笄的小姑娘,都比你會說話圓通。」
旁邊的師爺也不由贊同:「以陰轉到陽,確保人能活著出去。聰明耶!」
還不待書生情緒反應過來。
城隍冷笑道:「盧秀生是地府生事,犯了陰司的規矩,就須由我地府官吏審罰。」
他雖愛笑,但下手絕不拖泥帶水。一招手,鬼差們架起盧秀生往大鍋走。
城隍打了個哈欠,好久沒這麼費心費力開堂了。
繼而他懶懶向江芙道:「吾看你年紀小,就不和你計較。趕快回家找娘喝奶。」
這小姑娘容貌姣好,氣質不俗,遍身綾羅,偶爾隱現的飾物都是珍品。
觀之氣運,大多是富貴雙祥。
他動了盧秀生,人間沒幾個人會管,可是小姑娘就不一定了。現在上頭鬧得緊,若非盧秀生又是塊硬執骨頭,非要找事到底,他都不想理。
江芙撫摸腰間滾燙的玉佩,紋路精細,從入陰·間,越來越燙。
眼看盧秀生被架到鍋跟前。
她舉起青潤玉佩,清脆女音大聲道:「住手!盧秀生,乃人皇看重的人!爾等小鬼敢動乎?」
她說到「人皇」名頭,眾小鬼就首先想到,讓人敬畏顫慄的,只敢在心中唸的——伏羲、神農、黃帝。
還來不及辨真假,抓辦盧秀生的鬼差就鬆開他胳膊,不敢動彈。
莫說凡人尊重,他們這些陰司地底的莫等小鬼,聽到提起都要駭然害怕,久久不能平復。
當然,這也和他們平素沒少跟著上峰做壞事有關。
江芙對也愣住的書生道:「盧秀生還不快回來。」
盧秀生這才稍稍回神,雖然不可置信小姑娘的話,但是求生的本能驅使遠離大鍋,蹭向江芙身邊。
城隍也隨這聲清醒神智,扶扶帽子,對江芙徹底冷下臉:「小姑娘,你在這妄借聖皇名號,以謀私心,是想與盧秀生同罪嗎?」
他可不是陰·司小鬼,聽到個名頭就下沒魂兒了。
盧秀生憑著口硬氣撐著,不由望向這個救了自己兩次的小恩人。
她斂眉肅穆,絲毫看不出慌張恐懼。小小的孩子,竟讓他此刻生出幾分安全感。
江芙嘴角淡淡一笑,朝最近的小`鬼招手,把玉佩稍稍放低至眼前,道:「你看玉佩上是不是雕刻龍紋?仔細你的眼!」
那日道人雖沒有告訴他道號,但江芙觀摸玉佩,自然知道非尋常人能佩戴。又細細打聽去,知全國上下也就人間帝王敢自稱「金口玉言」,秉性崇道煉丹。
大著膽子過來看得鬼差,繃著鬼氣,細細觀去。
清透細膩的靈玉上,主刻了一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