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2/3 頁)

聽從命令，你也沒有辦法‐‐所以，現在一切責任都由我擔。&rdo;他半轉過身子，似乎在徵求皮特的同意。

&ldo;好吧，&rdo;皮特說，&ldo;我猜你也會這麼說的，他們也不指望我把你綁架回去。&rdo;

&ldo;這就對了。&rdo;安東尼若無其事地說，心裡卻暗自鬆了一口氣‐‐皮特沒有和他爭執。

&ldo;但還有別的事。&rdo;皮特說。

安東尼轉過身來，憤怒溢於言表：&ldo;又怎麼了?&rdo;

皮特臉一紅，那塊胎記都變成了紫色：&ldo;他們讓我拿走你的槍。&rdo;

安東尼開始覺得自己可能不會那麼容易脫身，要讓他交出武器是不可能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說：&ldo;那麼，你告訴他們，我拒絕了。&rdo;

&ldo;對不起，長官，你不知道我有多抱歉，但這是霍巴特先生特別命令的，如果你不交槍，我就必須報告當地警察。&rdo;

安東尼意識到自己不得不除掉皮特。

他先是瞬間感到一種沒頂的悲哀，他已經到了多麼背信棄義的地步了啊。二十年前，他把自己的人生奉獻給一項高貴的事業，而現在這種情況似乎與當年他許下的承諾極為矛盾。緊接著，他變得出奇的平靜。戰爭期間，他就體驗過抉擇的艱難，雖然這是一場不同的戰爭，但形勢都是同樣的迫切。一旦捲入其中，就必須獲勝，無論付出何種代價。&ldo;這樣的話，我想一切都結束了，&rdo;他發自內心地嘆了一口氣，&ldo;我認為這是個愚蠢的決定，但我想我會儘量配合。&rdo;

皮特並沒有掩飾他的釋然。&ldo;謝謝你，&rdo;他說，&ldo;我很高興你能接受。&rdo;

&ldo;別擔心，我不會因此責怪你。我知道你必須服從直接來自霍巴特的命令。&rdo;

皮特的臉上露出果決的神情：&ldo;那麼，你現在願意把槍給我嗎?&rdo;

&ldo;當然。&rdo;槍在安東尼的大衣口袋裡，可他卻說：&ldo;在我的後備廂裡。&rdo;他想讓皮特和他一起到自己的汽車那裡，卻欲擒故縱地表示：&ldo;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rdo;

如他所願，皮特怕他是想逃跑。&ldo;我和你一起去。&rdo;皮特猶豫地說。

安東尼故作遲疑，然後表現出就範的樣子。&ldo;無所謂。&rdo;他走出大門，皮特跟在後面。汽車停在人行道邊，距離機場入口三十碼，安東尼沒看到附近有人。

他掀起後備廂蓋。&ldo;就在裡面。&rdo;他說。

皮特彎腰在後備廂裡翻找。

安東尼從大衣內袋中拔出安著消音器的手槍。他突然有種瘋狂的衝動，想要把槍管塞到自己嘴裡，扣下扳機，結束這場噩夢。

然而，他並沒有這麼做，這是最大的錯誤。

皮特說：&ldo;我沒看到什麼槍。&rdo;他轉過身來。

他的反應很快。安東尼還沒來得及把帶著累贅的消音器的槍端平，皮特就向旁邊一閃，躲過槍口，用力揮拳打來，正中安東尼的腦袋一側，安東尼搖晃起來，皮特又揮出另一隻拳頭，搗在安東尼下巴上，安東尼向後踉蹌著跌倒，然而，就在接觸地面的時候，他舉起了槍。皮特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他高舉雙手，似乎這樣就能保護自己不挨槍子，然而安東尼卻迅速地連扣三次扳機。

三顆子彈全部打在皮特的胸部，血從他灰色的馬海毛西裝上的三個彈孔中噴湧出來，他重重地倒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