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烤肉店的生意很好，座無虛席，三兩個服務員忙前跑後，照顧不到每一個客人，一箱啤酒喊了八百回還沒上。

終於，在大家等出情緒的當口，啤酒和她姍姍來遲。

&ldo;怎麼這麼慢，叫了很多遍了。&rdo;抱怨來了。

&ldo;不好意思啊。&rdo;

她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變化，和三年前那句&ldo;祝賀你&rdo;如出一轍。

幾乎是第一時間，厲挺抬眸，順著聲源找過去。

&ldo;你們的菜上齊了，請慢用。&rdo;

顧希安拿起選單，劃掉了最後一項，放回桌子側邊的收納格里。

她走遠了，身邊漸漸有了其他聲音。

&ldo;是她吧，英才計劃的那個。&rdo;眾口鑠金裡，人變成了一個符號。

&ldo;是啊，好像已經去江氏集團實習了，還沒畢業就能進全球五百強實習，優秀是真優秀，運氣也是真的好。&rdo;

&ldo;你們還不知道吧，&rdo;一句意有所指的字首，吊起了一桌人的胃口，&ldo;上週我陪綠協的學姐去郊區公園做調研，看到她了。&rdo;

&ldo;看到就看到唄。&rdo;

&ldo;我看到她和江醒在一起，手牽手。&rdo;

江醒這個名字，在京南學子的口中和校長的知名度不相上下。

&ldo;江氏集團的江醒？天吶，那個英才計劃。&rdo;

一句質疑，幾分感嘆，聯想隨著炭火爐子上冒出的白煙胡亂躥場。

&ldo;會不會你眼花了，我看她挺勵志的，忙前忙後打工。&rdo;

&ldo;老話說得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像她這樣從二三線小城市考出來的，家境不好，肯定是想畢業後在a市紮根，不然何必這麼拼。&rdo;

說話的是新入社的大一學妹，聽口音像是a市人，一身名牌，語氣裡的每個停頓轉折都明碼標價。

邊上幾個人被她渲染得很受用，頻頻點頭。

突然地，一道男低音闖入耳際。

&ldo;二三線城市，有什麼問題嗎。&rdo;

厲挺出聲發問，平靜直視著那個女生，整一晚上他沒說什麼話，這一句發問，沒什麼玩笑成分，嚴肅更多。

他們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挺括冷雋的男生同樣來自陽城，那個學妹口中&ldo;二三線小城市&rdo;的人。

只是他家境殷實，讓人選擇性排除在外，歸根結底，城市沒錯，二三線也沒錯，錯的是貧窮本身。

沒有人說話，任憑空氣靜默，在紛擾喧囂的室內尤其突兀，最後是副社長藉口要紙巾打破了尷尬，幾個人打著哈哈就把這茬帶過了。

/

&ldo;我說，你這是抱不平呢還是……&rdo;

人聲鼎沸，副社長湊過來，語氣帶著些未完待續的調調。

他知道厲挺和顧希安是校友，這是明面上的聯絡，但……不至於動氣，以他多年的八卦嗅覺，事情絕不簡單。

&ldo;什麼？&rdo;厲挺敷衍了一句，沒打算理會，頭都不帶抬的。

&ldo;你一天天的琢磨什麼大業呢，飯沒吃幾口，手機倒是不離手。&rdo;

副社長探過頭去，只瞟到個邊角，像是個計劃書之類的。

厲挺收起手機，也沒打算藏著掖著。

&ldo;我爸，問我畢業後有什麼打算。&rdo;

老厲不止開明，膽兒也挺肥，沒逼著他回家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