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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門口，顧希安停下腳步，側身面向他，是預備告別的意思。

&ldo;裡面那麼黑，我送你進去吧。&rdo;

&ldo;沒幾步路，我自己可以。&rdo;她拒絕了。

這樣啊，厲挺不情不願地將手裡的紙袋遞給她。

&ldo;對了，&rdo;話題麼，硬找總能找到的，&ldo;聽你朋友說，你想請我吃飯來著。&rdo;

他的思維跳轉太快，顧希安勉強跟上了，然後嗯了聲，算是答應。

他幫她那麼許多次，一頓都不定夠還。

其實，電話裡，高水晶的原話是：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我爸說，找個時間請你上我們家吃飯。

厲挺自然是拒絕了：別客氣，舉手之勞，吃飯就免了。

高水晶早料到了：如果是顧希安想請你吃飯呢。

厲挺反問：她說的？

高水晶：你自己問她不就知道了。

一來二去，這才有了後來的對白。

&ldo;什麼時候。&rdo;

&ldo;你幾時有空。&rdo;

&ldo;我都空。&rdo;

顧希安想了想，道：&ldo;那明天晚上吧。&rdo;

&ldo;上你家吃啊。&rdo;他順口一句。

&ldo;你想上我家？&rdo;他有點誇張，顧希安覺得。

&ldo;可以嗎。&rdo;嗯，何止想。

當然是不可以，顧希安思忖許久：&ldo;還是去外邊吃吧，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rdo;

她好像誤會了什麼，又或者是假借其他故意模糊重點。

總歸，&ldo;好吧。&rdo;

他像是被針刺了的氣球，耷拉的眼角透著失望。

&ldo;假期檔上了好幾部片子，感覺都不錯，看完電影再吃飯，正好……&rdo;

&ldo;我下午有安排了，抱歉。&rdo;又拒絕。

那句&ldo;什麼安排&rdo;已經滑到舌尖上，頂著牙關就要脫口而出，臨門被生生壓下來。

在&ldo;問出口會不會太小氣&rdo;和&ldo;哪有那麼巧&rdo;之間左右搖擺。

到最後，只悶聲吐出一句&ldo;好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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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回去。&rdo;他好像沒有開車。

&ldo;打車。&rdo;

陽城不比a市繁華，這個點了別說是車，連人影都少。

但是，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環顧四周，顧希安點頭：&ldo;我陪你等等吧。&rdo;

公交車站，他們並排坐在等候椅上。

背後的廣告牌白光灼灼，城市裡唯一最亮的光源，籠罩在身後。

沉默太久，卻按耐不住心臟雀動。

不遠處，汽車的大燈筆直打過來，他們一齊轉頭，盯著光亮處。

厲挺想，卡車貨車私家車隨便什麼都行，千萬別是計程車。

顧希安想，如果不是空車牌，讓他和陌生人拼車，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所有的顧慮都很多餘。

確實是計程車，上一個客人正要下車，綠色的空車牌亮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ldo;車來了。&rdo;顧希安提醒他。

厲挺知道，讓司機按下計價器等一下，然後轉身對著她：&ldo;那我走了。&rdo;

&ldo;再見。&rdo;

&ldo;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