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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直奔&ldo;婚否&rdo;話題。

微愣了愣，顧希安和奶奶對望一眼，沒想好該怎麼答。

&ldo;你又開始了，奶奶。&rdo;那位男士適時解圍，&ldo;不好意思，老人家操心慣了，別介意。&rdo;

顧希安點頭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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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顧仁因公出差，王芸帶著顧希望趕來照顧。

一看隔壁床換了人，還是個愛嘮嗑的老太太，暫住在同個屋簷下，一來二去很快就聊開了。

老太太來來去去仍是那幾句，誇孫子的話術和昨晚上說得大差不差，換了個活躍的聽眾，對話的積極性瞬間提高了不少。

兩人聊得忘乎所以，時間打發得很快。

&ldo;年紀輕輕就當上銀行經理了，真能幹，&rdo;讚嘆過後，王芸轉頭對著兒子唸叨：&ldo;看看人家，沒長你幾歲就這麼有出息，你呢，一天天的就惦記著打球。&rdo;

人們慣常在對比裡找落差，找快感，作用於鞭策，抑或自滿，最終收穫社交樂趣，但很少有人會在意&ldo;被比擬者&rdo;的心情，就是沒有。

顧希望臭著臉很不爽，卻因為都是長輩只能忍下，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動作，在撞上顧希安看過來的目光時戛然而止。

怎麼形容那個目光呢。

就像是寒冬臘月裡一盆化了冰的水，兜頭澆下來，一絲火氣都沒了，立竿見影。

他姐就有這個本事，不吵鬧不複雜，看著溫順，多個心思便能瞧見她藏在眼底的不贊同。

分量不重，足夠遏制。

&ldo;瞧你說的，我看你家小子好得很，高高瘦瘦，瞧著多精神啊，一定被不少小姑娘追著跑。&rdo;

老太太是個嘮嗑能手，幾句讚美話全當是還了先前的誇。

王芸似乎並不滿意，&ldo;不收心，快奔三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就想著他成了家能穩重些。&rdo;

&ldo;知足吧你，我這千盼萬盼想要個孫媳婦，沒成。&rdo;

話鋒轉得生硬，有心的人還是聽懂了。

&ldo;現在社會變了，越優秀的人越是不著急，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我這侄女也是啊，出國工作幾年，把終身大事都耽誤了，現在呢，弟弟趕在姐姐前頭訂婚了，&rdo;撮合的念頭才起，王芸表現的很殷切，&ldo;你家孫子多大了。&rdo;

&ldo;二十九了。&rdo;

&ldo;差兩歲正合適呢，要我說啊，回頭找個機會給倆孩子認識一下，就當是交個朋友，希安，你說是不是……&rdo;

&ldo;小嬸，我去找陳醫生問點事，輸液快好了，你顧一下。&rdo;

被點名的人雖是接茬兒了，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ldo;行了，你去吧。&rdo;

王芸不是第一個&ldo;過度關心&rdo;她終身大事的人，回國後，每每和廖玲電話，這個話題不可避免地被反覆提及。

或許，二十七歲確實到了尷尬到不容蹉跎的年紀，過一天，多剩一天。

找陳醫生簡單溝通了關於奶奶的身體情況後，顧希安回到病房，房裡的歡聲笑語依舊，甚至愈發高昂，她站了一會兒，猶豫之下還是沒進去。

半晌過後，病房門開了。

顧希望看見她，神情從微愕到瞭然，最後輕聲關了門。

&ldo;姐。&rdo;他嘴角揚起笑，特別陽光，&ldo;我要回去了，送送我唄。&rdo;

醫院裡陪夜條件艱苦，王芸大概是心疼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