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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不斷地向上湧,又被陡然燒起三寸高的眉心藍火壓制,程成的臉痛苦地扭曲著,半邊黑半邊白,不知不覺落下了兩行淚,血一樣的紅。
景暄:「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他看得出來,若是沒有謝燃借他的一點火,現在程成可能已經被痛苦吞噬了。
沒想到,程成竟然能保持住自己的一點意識,緩慢地搖了搖頭。
湧到他臉頰的怨氣慢慢退了下去,退回到脖頸處,血紅色的眼淚斑駁在他發青的死人臉上。
他後退了兩步,蹲了下去,在半空中做成一個抱膝的坐姿。
天空中密佈的陰雲逐漸散去,午後威力銳減的太陽重新露出笑臉。
女助理變了顏色:「怎麼回事?難道他走了?」
她立即從辦公桌上拿了什麼東西匆匆下樓。
「我還是覺得……他不能這樣。」程成怔怔地,突然開口,「暄哥,我想親口問問他,我的死、媽媽的病,跟他有沒有關係。」
景暄:「你覺得他會跟你說實話麼?」
「不知道……」程成的語氣低落,「可是,他畢竟是我的爸爸啊。」
童年的時光仍歷歷在目。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但我幫不了你,鬼是變不成人的。」
「可是謝哥說……」
「那就去求你謝哥。」景暄說。
第18章
任何心願,都要付出代價。
謝添沒想到兜兜轉轉,程成還真有求到他頭上的一天。
景暄把程成帶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怎麼回事?」
還在醫院裡,謝燃說話也不敢太大聲,好在景暄變了個實體出來,叫他不至於被人當成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景暄的神色有些凝重:「大概是他爸看上了他的生氣。」
「怎麼說?」
時間退回到不久之前。
女助理很快從二層小樓裡沖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塊奇怪的表。
那是一塊「鑒」——錶盤下陷,錶針恰好裝在最低處,表面上覆蓋了一層光可照人的玻璃,就像個迷你的小水盆,而玻璃就是「水面」,也就是「鏡面」。
錶針指引方向,表面照不可見之物。
那塊表剛被拿出來,程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住了,整個魂都在往女助理的方向飄,被景暄一把抓住背心。
程英毅後腳從二層小樓裡跑了出來。
女助理:「程總,你來看看,這是你兒子嗎?」
錶盤裡映照著空氣中的景象,程英毅湊過去看了一眼,當即大喜:「對對對,這就是程成!」
聞言,女助理立刻借著那塊「陰陽鑒」的幫助,指揮程英毅改動附近的器物擺放。
景暄終於在這種改動中看出了那是個什麼陣法——
那分明是個吸取生氣的陣!
生氣這種東西,除了可以給人續命,也就是所謂的「延年益壽」之外,甚至還可以入藥,或是被人拿去開光轉運,總之好處多多。
但誰的生氣不寶貴呢?失去生氣,就會像甘秋荔一樣,大好的年華看起來卻是形容枯槁,程英毅為了一己私慾,強行搶奪別人的生氣,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了。
「那陣缺了太多,也不知道是那女人學藝不精,還是她沒盡心盡力。」景暄嘆了口氣,「還好是個殘缺的,至少我還來得及把小鬼救下來。」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景暄當時便是面色一沉,右手在空氣中凝結成形,一道黑色的陰氣如箭般從他指尖射出,瞬間洞穿了女助理的左肩。
悽厲的慘叫聲瞬間響起,陰陽鑒滑落在地,景暄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