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犯渾(第2/3 頁)
人。程凇沒說話,從桌面果籃裡挑了個蘋果,垂下眼對著紙簍削皮,聲音聽不出情緒:“沒有別人讓你找,等你養好傷,就和謝逢周把婚離了。對億嘉的補償已經考量好了,城西那塊……”“哥。”岑稚溫和打斷,“我和你說過了,我不會離婚的。”“這件事不是你決定的。”程凇頭也不抬地淡聲道,“還有,別叫我哥。”“你離開程家,我們就沒有血緣關係。以前怎麼叫我現在還怎麼叫。”岑稚不吭聲。安靜地看他削蘋果。程凇讀書那會兒成績很好,解剖學實驗常年拿滿分。所以他能把螃蟹剝得很精細,也能把水果削得很漂亮。細細的果皮打著彎從他白皙修長的指間掉落進紙簍,岑稚開口:“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那我們只是陌生人。”她慢慢道,“陌生人的話,好像就沒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婚姻了。”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下,被水果刀的刀刃抹出一道細細紅線。程凇沒什麼表情地抬眼看她:“岑稚,你非得這樣跟我說話嗎?”男人琥珀色的瞳仁像冷漠的玻璃,裡面的情緒複雜又潮溼。他肩膀被淋溼的地方還沒幹,溼漉漉地晾著,像被拋棄的流浪動物。岑稚還沒有見過程凇這種眼神,和他對視幾秒,移開目光:“我不想說了。”聽出她在下逐客令,程凇把刀放回原位置,割傷的拇指收進掌心,另只乾淨的手將削完的蘋果遞給她。岑稚沒接。程凇也沒收回去。就這樣對峙片刻,岑稚有點說不出的心悶,她把臉轉過來,愣了下。程凇進來時沒有把門關嚴。門板半合半敞,謝逢周就站在外邊走廊上,不知道聽到多少。他低頭收著一把黑色摺疊傘,雨珠順著傘尖滴落,另隻手垂在身側,鬆鬆拎著束被包紮起的奶油向日葵。黑衣黑褲,線條鋒利冷淡。那束向日葵卻是明媚燦爛的奶黃色。注意到岑稚的視線,謝逢周抬頭看她一眼,摺好傘,推門進了病房。徑直路過程凇,站到床邊,把包裝向日葵的牛皮紙拆開。岑稚仰臉瞧他:“買花幹嘛?”“到處白刷刷的。”謝逢周將花一支支插入床頭玻璃瓶,這才低頭睨她,懶洋洋道,“給你點顏色看看。”岑稚:“……”雖然但是。這句話歧義好大。兩人聊天的氛圍輕鬆自在,相比之下,程凇好像才是橫進來的陌生人。捏著蘋果的手指節微微泛白,他抽張乾淨的紙放到桌上,道:“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不等岑稚說話,他轉身離開,走到門邊又回頭,神色寡淡地望著謝逢周,“能出來下嗎?有點事跟你說。”謝逢周沒回頭,漫不經心地嗯了聲,拎著水杯往玻璃瓶裡倒水。餘光裡岑稚看看門口,又看看他,他笑了下:“看什麼。”水升到半滿,謝逢周把杯子放下,“睡會兒,該吃飯了我再叫你。”說完,帶上門出去了。五樓是病房,走廊上靜悄悄的沒什麼人。程凇站在樓梯拐角處,低頭在想事情,見謝逢周過來,他抬起眼。“岑稚因為什麼和你結婚,你應該清楚。”程凇開門見山,看著他,面上沒表情,“等她出院,我會按照協議內容,把所有補償都如數還給謝家。”謝逢周偏頭笑了出來,抽出抄在兜裡的手,輕輕掰了下手骨節:“然後呢?”程凇:“然後你們離……”話沒說完。謝逢周已經一拳揮了過去。程凇毫無防備,被打得往後一退,襯衫衣領又被人一把攥起。“程凇。”謝逢周漆黑的瞳孔盯著他,手背上青筋崩起,一字一頓,語氣乖張,“你他媽就是個混蛋。”“你憑什麼左右她的想法?她是一個人,不是你的所有物!請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嘴角火辣辣的疼。程凇沒說話,用手背蹭了下。下一秒,拳頭帶著風聲,重重回過去。“——該認清的人是你!你他媽以為你在她心裡又是什麼位置?!”兩人唸書那會兒都不是什麼聽話的主兒,高中又同在校籃隊,對方弱點知道得一清二楚,下手一個比一個狠。走廊上花瓶被撞得碎了一地。不多時就見了血。方子堯和曲晟從電梯出來,老遠聽見走廊的動靜,頓生不妙,連忙趕來。廊道遍地狼藉。兩人身上掛了彩,誰也沒收手。方子堯趕緊上去想把暫時處於上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