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沒(第1/3 頁)
岑稚進報社以來頭一回和閆燕請假, 閆燕沒問原因,痛快地給批了。她坐在書房地毯上,側靠著胖墩墩雪絨絨的薩摩耶, 把那封經摺裝的兩萬字情書逐字逐句認真看完, 之後將《安徒生童話》和裝在透明資料夾裡厚厚一沓作文影印範本也拿出來。童話故事書在岑稚小時候就已經很破舊,放到現在更是紙張泛黃,印刷字跡褪色模糊。但書中生僻字都被人手動標註拼音,開膠處也重新粘合。岑稚把作文影印本和所有作文精選重新排序,在書架裡碼放得整整齊齊。她提前給花澆水, 喂熱帶魚和綠毛龜,遛完五折回來還早, 坐在飄窗把沒開啟過的那本《挪》又看一遍。今天天氣不算太好, 穹頂灰濛濛罩著雲, 傍晚時分又細密地落起雪。岑稚翻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到下班的點了。她簡單收拾下, 打車去明拾找謝逢周吃晚飯,順便把包拿回來。計程車停在桐文街和金融街的交叉路口,岑稚去公司拿完包, 出來後在路對面那家花店裡買了支玫瑰。司機等她回來坐好, 問她還去哪兒。岑稚關上車門:“雙子大廈。”司機應聲, 小心發動車子。晚高峰車流密集,尤其是金融街,稍不注意就要擦碰,周圍停著的車還都不便宜。岑稚正繫著安全帶, 後面突然‘砰’聲輕響, 連車帶人微微一震。怕什麼來什麼, 司機臉都綠了, 連忙探頭往窗外看,是輛純黑保時捷:“完了完了,怎麼就碰上了?”“您先別擔心,應該沒事。”岑稚憑藉剛剛那下震動感覺頂多擦掉點漆,跟著往後望,隔著玻璃窗瞧見一串分外惹眼的車牌號。“……”她面不改色地收回視線,把才繫好的安全帶又解開,“師傅,我下去幫您處理吧。”不等司機回答,岑稚推開車門下去。凌冽寒風捲著雪花兜頭撲來,她把下巴藏進圍巾裡,走到後面那輛保時捷跟前,屈指叩響主駕的車窗。單面玻璃很快降下來,駕駛座的年輕男人神色懶散輕佻,和她對視。他左邊眉梢一抬,說話拖腔帶調,找茬似的:“撞到你了?”“不好意思啊。”他攤攤手,“剛拿到證,還沒學會怎麼停車。”“……”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不信。司機不放心地跟在岑稚後邊下來看,發現一點事兒沒有,連漆都沒掉。“小夥子新上路,下次停車小心喔。”單純的司機大叔信了謝逢周的鬼話,回頭叫岑稚,“走吧姑娘。”岑稚意味不明地站在車外瞧上謝逢周半晌:“不用了,謝謝師傅。”“這是我老公。”她從車前繞到副駕,邊開車門邊道,“來接我回家的。”司機:?你們小兩口啥操作。岑稚對司機笑了,關上車門在app上給訂單付款,輸入支付密碼時,旁邊那人單手掛在方向盤上,撇頭將她上下打量一圈,短促散漫地輕嗤。“誰說我來接你的?”“哦。”岑稚頭也不抬,聞言按滅螢幕去解安全帶,“那我現在下車。”話音剛落。保時捷被人一踩油門轟上路。口嫌體直公主病。岑稚忍住笑,把新買的玫瑰連帶牛皮紙袋一起插入儲物格中,含苞待放的新鮮。她撥一下花瓣,餘光裡謝逢周把著方向盤,沒什麼情緒地問:“我等會兒還有事,先把你送回去?”岑稚剛從家過來,早知道就不浪費這個打車錢,直接讓唐秀替她收好包。她嗯一聲,沒有多問什麼事。兩人之間似乎還餘留著昨天晚上冷戰的氛圍,關係說緊繃也不緊繃,說鬆緩也不鬆緩,還挺微妙的。接下來一人低頭刷著新聞,一人心無旁騖狀開車,全程無話。車駛入御庭水灣,在六號宅雕花柵欄門外的柏油路停下,岑稚收起手機,按開安全帶搭扣,推門下車。謝逢周靠著椅背一言不發,神色淡淡地看著她離開,很快她又轉過身。“圍巾忘拿了。”謝逢周把副駕上的圍巾遞給她。岑稚沒接,彎腰坐回車上,反手帶上車門,還順勢探身給車落了鎖。“……”謝逢周抬起眼。他遞圍巾的手還停在半空,岑稚順著他指尖往下,握住他手腕。腕骨凸出明顯的弧度,硬硬地硌著她手心。“謝逢周。”岑稚叫他名字,傾身湊近他,彎起的眼裡帶有兩分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