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者(第2/3 頁)
開始不太適應,聽多了倒也習慣了:“薛姨早。”薛姨做完飯就離開御庭水灣,岑稚給五折倒上狗糧,洗個澡換身衣服,坐到餐桌前再看一眼掛鐘,正好七點。樓梯處響起動靜。岑稚低頭給自己盛一碗粥,耳朵直稜稜地豎起,聽著那道拖鞋趿拉著地板的腳步聲懶懶散散,朝她走來。對面椅子被拉開。有人坐下來。岑稚沒忍住,抬眼看向他。謝逢周看起來沒有宿醉後的任何後遺症,捏著勺柄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碗裡的白粥,有點沒睡醒的樣子。低折的後頸上翹起撮短髮。岑稚不確定他酒後會不會斷片,若有所思地瞄他一眼,又瞄一眼。第二眼還沒來得及收回,謝逢周冷不丁掀起眼皮子,給她逮個正著。“看我幹嘛?”他挑眉,“有事要跟我講?”“沒有。”看來是斷片了,岑稚立馬搖頭,眼觀鼻鼻觀心地喝一口粥,又好奇地抬起頭,“謝逢周。”“你是不是不會抽菸啊?”岑稚昨天突然想到這件事,她唯一一次見謝逢周抽菸,還是黎安酒莊庭院的那天晚上,他坐在車裡,掛在車窗上的那隻手的指間夾了半根菸。還不確定是抽沒的還是燃沒的。意外她會問這個,謝逢周看她一眼,嗯了聲。剛睡醒,聲音裡還帶點鼻音。“不會。”一夜之間擁有了兩項碾壓他的技能,岑稚眼睛亮了:“我會誒。”“……”謝逢周無語地瞥她,“怎麼,你慢性自殺你還挺驕傲?”岑稚沒搭理他的嘲諷,不緊不慢地把粥喝完,道:“友情提醒你一下。”“最近對我客氣點。”謝逢周捏著勺柄,頭也沒抬,寬鬆的毛衣領口裡後頸線條清瘦明顯,低著頭舀粥,聞言撲哧笑了下,玩味且懶洋洋地哦一聲:“哪種客氣?”“各個方面。”岑稚強調,“比如現在——把你的腿收回去。”餐廳有東西兩張餐桌,他們坐的這張實木方桌是很正常的雙人尺寸,底下空間就那麼大。這人坐下沒一會兒,長腿就無處可放似的抻直,不管岑稚往哪邊躲,都能蹭到他西褲面料。微涼垂順地滑過她腳踝。“不好意思。”謝逢周從善如流地道歉,換個坐姿,懶散地搭起腿。乾淨的灰色居家拖鞋鞋尖,光明正大地輕勾一下她落到小腿邊的裙襬。眼裡笑意挑釁。岑稚沒什麼反應,好脾氣地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不等謝逢周開口,岑稚抄起電瓶車鑰匙,在玄關換上大衣和拖鞋出門。……這麼不經逗。謝逢周好笑,從桌面上撈過手機,準備刷會兒遊戲新聞。螢幕頂端彈出條微信。剛出門就給他發訊息。小姑娘還挺黏人。謝逢周彎起嘴角,順勢點進去。祖宗:【[送你的p4]】是個音訊檔案,不算大,就小几兆。謝逢周邊喝粥邊按開。收音孔裡傳來衣料摩挲的響動,像是放在口袋裡錄的,音質模糊。但勉強能聽見岑稚的聲音。謝逢周把手機湊到耳邊。“……小朋友不能喝酒對不對?”什麼小朋友。謝逢周不明所以地抬起眉,下一秒,他在音訊裡聽見自己的聲音。“嗯。”“那再重複一遍。”“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那邊聲音低低悶悶地,“……姐姐。”話音入耳。謝逢週一口粥差點噴出來。這他媽什麼鬼?!–岑稚把小電驢停在公司樓下,兜裡手機一路上都沒什麼動靜,剛到地方就震動不休,時間掐得很精準。岑稚慢悠悠地把頭盔解開,又收拾一下東西,那邊把電話結束通話。轉而開始彈微信。她拎著包進華域大廈,等電梯時終於將手機拿出來,指紋解鎖。訊息滿屏。謝逢周:【[已結束通話]】謝逢周:【[已結束通話]】謝逢周:【?】謝逢周:【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謝逢周:【[已結束通話]】謝逢周:【岑吱吱你別給我裝死!】謝逢周發訊息很少用感嘆號,看來是被那個音訊震懾到了。岑稚已讀不回,無動於衷地按滅螢幕。電梯剛好下來,她走進去。嗡嗡。電話又打過來。岑稚按完樓層鍵才不疾不徐地劃開接聽,對面連個開場白都沒有。直接就是一句:“刪了。”岑稚學他今早的語氣,懶洋洋地拖著腔調:“發完我就刪了。”停一秒,補充,“但有備份。”“……”那邊沉默片刻,緩緩地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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