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壽寺(第2/4 頁)
往架子上隨意一點,“你想要哪個?”小孩不認識他,又覺得他長得挺像好人,怯怯地伸手指了下。是個大白。“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麼。”謝逢周架起氣步槍,找著角度瞄準,“帶你玩的人太菜就換一個。”小孩仰著腦袋,眼淚止住了,聲音還有點哽咽:“哥哥你很厲害嗎?”謝逢周閉上左眼,笑了下:“哥哥當然厲害了。”砰!子彈穿透空氣打破一個氣球。謝逢周放下槍,從老闆手裡接過那隻大白遞給他。小孩開心起來:“謝謝哥哥!”謝逢周擼一把他腦袋,轉身要走。旁邊有女生圍觀很久,見他結束立刻湊近:“你好,能教我們怎麼玩嗎?”“沒空。”好難撩,女生迎難而上:“那加個聯絡方式以後有空了再說?”他手上戒指明晃晃地戴在那兒,謝逢周停下腳,看女生一眼,眉梢往上挑起,笑得有點散漫有點混:“你這是想我教你,還是想我加你?”沒想到他這麼直球,女生臉紅了,也笑起來,直白又撩撥地說:“想你加我,可以嗎?”“不可以。”謝逢周語氣敷衍,繞開她直接走了。女主誒了聲,見他真走的頭也不回,有些不甘心地挽住朋友胳膊:“長著一張很會談戀愛的臉,結果這麼玩不起,連個聯絡方式都不給。”朋友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都給你說了人家戴的有戒指。”“肯定是戴著玩的。”女生不信,“哪有人那麼年輕就結婚。”“這種級別的大帥哥一看就不缺人追,難度高也正常,換個目標。”“可我就饞他這掛。”女生越想越心動,“笑起來好看聲音也好聽,又很會哄人。”“勸你別想了。”朋友打破她幻想,示意她往街道對面看,“人家是真的結婚了。”女生跟著扭頭。有個年輕姑娘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對街,穿著件牛角扣羊羔毛大衣,很少女的櫻花粉,奶白色帆布直筒褲。沒扎頭髮,戴了頂針織毛線帽,帽尖軟趴趴地往後垂著。一張圓瘦漂亮的巴掌臉,很能激起人保護欲的甜妹天花板型別。她應該是在等人,大衣兜裡掉出相機帶子,一手拎著紙袋,有隻皮卡丘露出腦袋,另隻手拿著瓶礦泉水在喝,寬鬆的毛衣袖口下,每根手指都纖細白淨,無名指圈著枚精緻的鑽戒。不遠處的垃圾桶邊上佝僂著位老奶奶,拎著一袋空瓶。那姑娘很快喝完,擰上蓋子,過去把礦泉水瓶遞給她。老人家一愣,忙不迭地道謝。她笑了笑沒說話。岑稚遞完瓶子一回頭,發現謝逢周正站在電線杆底下看著她。岑稚走過去,把紙袋一整個全部給他:“你的皮卡丘。”謝逢周接過來,隨手在紙袋裡撥了撥,玩偶各式各樣,甚至還有個兔耳朵髮箍:“怎麼就剩一隻了?”“老闆說他那皮卡丘沒存貨了,問我能不能給他留幾隻。”岑稚老實道,“反正要那麼多也沒用,我就換了。”謝逢周也沒說什麼,把兔耳朵拿出來,捏著髮箍邊角,稍稍掰開,隔著毛線帽戴在岑稚頭上,看她好一會兒,移開視線,抬手拍拍她腦袋。“挺合適的,戴著吧。”“……”岑稚摸了摸硬邦邦的廉價兔耳,又瞧一眼這人微微泛紅的耳廓。若有所思地輕抬了下眉梢。–十九隻玩偶謝逢周拿走皮卡丘,剩下的岑稚送給了那個哭鼻子的小朋友。天橋上有推車賣糖葫蘆的,兩人一人一串,趴在欄杆上吹風。底下人潮熙來攘往,眾生百態,是流動的生活。岑稚吃完糖葫蘆,舉起相機拍了兩張。有群小孩結伴騎著腳踏車從側方石坡逆風下來,嬉笑聲驚起幾隻麻雀。岑稚把這幅畫面定格在取景框裡,有點感慨:“年齡跟慾望是成正比增長的吧,小時候的我們也很快樂。”謝逢周咬掉最後一顆山楂,認同地點了下頭:“畢竟那時年紀小,醜和窮還沒有現在這麼明顯。”“……”這人真一級反矯情大師。餘光裡是岑稚無語凝噎的臉,謝逢周笑起來,把糖葫蘆的木棍投入不遠處的垃圾桶,對她攤開掌心:“讓我看看小岑記者都拍了什麼大作。”岑稚假裝沒聽見他話裡的戲謔,把相機遞給他。謝逢周單手接過,人鬆鬆散散地跨坐在乾淨的圓形石墩子上,長腿屈起抵著地面,低頭認真地翻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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