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是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念頭的,但是沒有付諸行動。
其實有點後悔。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的時候,想起男人紅著眼眶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裡,好似整個人都被烏雲籠罩著,被世界遺棄,可他都那麼難過了,卻還脊背挺直地走在他的身側,替他擋去了冬夜裡刺骨的寒風。
冷漠只是表象,刺破的那麼一點點的溫柔,就讓江持風覺得像是冬日裡難得的和煦陽光,能驅散漫長的餘冬寒意。
可惜沒有要聯絡方式,就算有點什麼心思,也只能歇了。
江持風嘆了口氣,端著杯子和沈戾碰了碰,微仰頭喉結上下滾動著,嚥下大杯又冰又涼的酒,試圖澆滅自己那點心動撩出來的火熱。
沈戾看著他,語氣放輕了些,帶著幾分安慰:&ldo;有緣的話,會再見的。&rdo;
會再見嗎?
江持風是不信緣分的,可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小聲地說,萬一呢。
……
從酒吧出來,江持風有些意興闌珊,沒回自己的別墅,讓司機開車回江家。
府九路的盡頭,錯落有致的別墅區,司機把車停在門口。
江持風下車往家門走去,花園裡的燈照出一條明亮溫暖的路,沿著臺階往裡走。路邊開著一片熱鬧的小黃花,花莖輕盈下垂,花朵奇異可愛,寒風吹過時像極了翩翩起舞金蝶,江持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進門就有傭人接過了他的外套掛在衣物架上,家裡開著暖氣,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江持風看向茶几上花瓶裡插著的梅花,走近在沙發上坐下,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是家裡的味道。
聽到樓上的動靜,江持風偏頭看過去,林似霰正披著外套從樓梯下來,他笑了笑:&ldo;媽。&rdo;
&ldo;又喝酒了?&rdo;林似霰對他這幅模樣見怪不怪,吩咐了阿姨去煮解酒湯,然後倒了杯溫水給江持風。
江持風今晚喝得並不多,但他很享受林似霰的關心,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捧著溫水喝了一口,小弧度地彎了彎唇角,正要說話,就聽到了柺杖敲在木地板上獨有的沉悶聲響。
江鶴年慢騰騰地下樓來:&ldo;最近應酬很多?&rdo;
江鶴年出過一場嚴重的車禍,腿上傷得嚴重,動過好幾場手術,年輕的時候還好,年紀大了,各種毛病就跟雨後春筍似的冒了出來‐‐現在年紀不過五十三,就幾乎離不開柺杖了,經常需要坐輪椅,提前退休把公司交到江持風手裡,也是因著身體的緣故。
江持風&ldo;嗯&rdo;了一聲:&ldo;快過年了。&rdo;
總有些推不掉的應酬。
&ldo;應酬再多,也得顧著身體。&rdo;林似霰淡淡道,&ldo;你爸就是反面教材。&rdo;
江鶴年被刺了一句,自認理虧,沒說話。
早些年他一心撲在工作上,應酬多,抽菸喝酒打牌一樣沒落下。現在年紀大了,身體垮得厲害,這是事實。
江持風忍笑:&ldo;我知道。&rdo;
視線落在花瓶裡的幾支梅花上:&ldo;媽,花園裡開的什麼花,黃色的那個,蝴蝶花嗎?&rdo;
林家老兩口都喜歡花,林似霰隨父母,也是個愛花的人,愛花,也愛養花,連修剪盆景、插花藝術都特意報班學過。所以家裡一年四季都有搭配漂亮的插花,放在房間裡,看著就賞心悅目。
但江持風呢,只遺傳到了一半‐‐喜歡花,但是隻喜歡看,不喜歡養。甚至家裡養了這麼多的花,他叫得出名字也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