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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志愣子半晌,嘴裡冒出一句:&ldo;邪氣了真是。&rdo;
出現這種邪氣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學生們中傳言的解剖實驗室鬧鬼的事兒他也不止一次地聽說了。
鄭大志幹這工作二十多年了,從沒有在這些人屍面前害怕過。他是醫學院裡正規出來的本科生,他相信科學。在他看來,所謂的鬼都是人心自己造出來的,純屬自己嚇自己的玩藝兒。
記得剛分到解剖教研室那兩年,他鄭大志不知在深夜裡從醫院太平間往解剖實驗室運送過多少屍體。遇到沒人幫忙,肩挑背扛的時候多了去了。平時晚上加班搞標本製作,和它們呆到晚上十二點也是常有的事。要不媳婦老說他身上一股死人味兒呢,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喜歡和他握手。
這具9967也是他當年親自接手、處理並放到9號屍池裡去的。
現在回想一下,當時有很多事情讓鄭大志覺得很奇怪。
這具屍體死亡不久就送過來了。剛送來時,搬動起來沒有像別的屍體那麼沉。而且,一直到鄭大志把福馬林推進它的靜脈,都沒有出現屍僵,大小關節還活動自如呢。
&ldo;怪事!都快十二個小時了,還是軟軟的。要遇別的屍體,早都是全身性的屍僵了。&rdo;鄭大志當時就覺得蹊蹺。
還有呢,就是鄭大志在屍體的胸部和背部上沒有發現哪怕一點點屍斑。&ldo;沒有血液沉積,應該不可能啊!&rdo;面對這咄咄怪事,鄭大志倒也沒多想。
屍僵與屍斑並不一定是死亡後絕對出現的現象。也有可能,是這具屍體出現得比較晚吧。有的屍體,在十多天後才出現屍僵與屍斑呢。
但這些事情和今天這具屍體的奇怪位移聯絡起來了想,鄭大志還是感到背後冒出的絲絲涼氣。
他又安排孟秋去問問教研室裡另外兩位技師。整個教研室裡,直接參與標本製作的也就他們四個解剖技師。孟秋出去了一趟又很快回來說:&ldo;都說沒動過。&rdo;
鄭大志擺擺手,鬱悶地說:&ldo;算了,開始吧。&rdo;
戴上口罩和乳膠手套,在手術刀柄上安好新刀片,調整好電動液壓解剖臺的高度,鄭大志就準備開始肌肉標本的製作了。
細長的手術刀很快落下。
隨即鮮血從鄭大志的指間滲了出來。
他的刀沒有切在肌肉上,卻鬼使神差地落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
孟秋噢了一聲,忙問:&ldo;鄭老師您沒事兒吧?。&rdo;
鄭大志懊惱不已,在低年資技師面前失手讓他挺沒面子。暗想是拿刀時不小心還是怎麼搞的,手術刀竟然連乳膠手套也割破了。一時間,他只感到了中指火辣辣的疼痛。
鄭大志搖搖頭,咣當一下把手術刀丟彎盤裡。褪去手套,他見傷口還挺深的,一時心煩意亂。皺著眉看了看那具毫髮無損的屍體說:&ldo;小孟,你們還是把它放回9號池。換3號池2017那具。&rdo;
小孟重新把白布單蓋在屍體上,和鄭大志一起走出製作間。此時血已流得他滿手都是。
也算是英雄折戟吧!二十多年來,鄭大志從沒犯過這樣的低階錯誤‐‐竟拿手術刀切了自己的手!
又是個週末,嚴浩約了小惠兒到他學校來。都開學兩個多月了,兩人還一直沒見面呢。
嚴浩和小惠兒是高中同學。打穿開襠褲那會兒就認識。嚴浩的媽媽和小惠兒的媽媽又同是讀護校期間的好同學好姐妹,又都在一個醫院工作。兩人一個是婦產科護士長,一個是兒科護士長。感情比親姐妹還親。這兩家人的走動也就比較頻繁了。
和小惠兒處朋友,嚴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