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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廖廣志和李元斌也還沒走。三人七手八腳地把嚴浩扶下了床。廖廣志說我力氣最大,背起嚴浩就一溜小跑直奔校醫院。
他們仨兒告訴醫生的起病誘因是昨晚嚴浩夢遊‐‐著涼後導致的發燒。
沈子寒說:&ldo;你們上課去吧,我上午在這兒看著。&rdo;然後又囑咐外星仔別忘了課間時給母耗子打個電話。
嚴浩一直沿著這個長長的昏暗的走廊走下去。他的兩邊是各種各樣的標本和骨架。
他只聽得見自己腳步聲的迴響。他只看得見遠處有白茫茫的一片光,光裡好像有人。
他聽到了他曾經聽到的那個聲音。低沉地,召喚地。如潮水般一陣陣湧過來。&ldo;過來,過來,過來……&rdo;
聲音裡有巨大的魔力吸引著他一步步前行。
有時他感覺雙腳好像不是踩在地板上,而是在飄浮著前進。
&ldo;你是誰?&rdo;嚴浩問。
那熟悉的如在耳邊哈氣的聲音又再次響起。&ldo;哈‐‐&rdo;……&ldo;哈‐‐&rdo;……
不,不像哈氣!更像一個單詞,一個暗語。嚴浩邊走邊想。
&ldo;你要帶我到哪裡去?&rdo;
還是哈地一聲。那聲音緩慢而綿長。卻又陰沉而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你,你是在說&ldo;heart&rdo;?
四周一片沉寂。嚴浩看到了光裡的人。他的頭腦越來越清醒了。
那個人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就是沈子寒!
沈子寒此時此刻正坐在校醫院的病床旁邊,照顧著嚴浩打點滴。看嚴浩吃力地睜開了眼,湊上前用半生不熟的四川方言說:&ldo;格老子你個娃娃可把我們整慘咯。怎麼會燒到四十一度嘛,太弱不禁風咯。&rdo;
嚴浩笑不出來,他只覺得頭痛欲裂。閉著眼又休息了一會兒,突然問:&ldo;大傻,心臟的英文單詞怎麼說?&rdo;
沈子寒咬牙切齒地說:&ldo;你他媽真行,做夢還在準備四級。燒糊塗了?連這個單詞都忘了。&rdo;
沈子寒張大嘴,發出&ldo;哈‐‐&rdo;的聲音。
嚴浩似乎點了點頭。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週六和週日一直是小惠兒在醫院陪著嚴浩。沈子寒他們仨兒則輪流給他們倆送飯。沈子寒只要一進病房就嚷嚷:&ldo;瞧把你們小兩口兒給伺候的,動物房兒裡的也沒這麼舒服啊。&rdo;然後小惠兒的一陣笑罵就會追著他的話尾子過來。
從小惠兒嘴裡得知,嚴浩從小並沒有夢遊的毛病。別說夢遊,連夢話他都很少有。小惠兒說:&ldo;他媽說了,睡著了他就是屬豬的。&rdo;
可是嚴浩始終神情淡漠,若有所思。時不時還會自言自語兩聲&ldo;心臟&rdo;的英文發音。小惠兒就對沈子寒說:&ldo;你看你看,八成是燒糊塗了。也不曉得他嘴裡在哈些什麼&rdo;
等到嚴浩完全退燒出院,已經是週一了。
週一上午的一二節課又是&ldo;老處女&rdo;的生理。上課鈴聲響過後,走進教室的卻只有抱著一堆掛圖的夏老師。
她神情自若地上了講臺,微微一笑說:&ldo;今天羅老師有個科研課題要到省裡匯報。所以由我來代上這節課。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夏,夏天。&rdo;看教室裡一片耳語聲,她又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