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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沒能清醒多久,知道這人不會再給自己頻頻澆水,終於能勉強擺脫這令人噁心的濕泥,睏意旋即上漲。
神識昏沉中,只知這人又一次拿起經書,與先前安靜觀看不同,這次他念了出來。
「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世千劫,常在生死。」
清澈悅耳,如鳴佩環,緩緩道來,落入耳中連帶著一身的疼痛和疲憊也消減了。
「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世千劫,常在纏縛。」
有時候上天總會獨獨偏愛一個人,不管哪方面,似乎都是完美的。可能正因為這樣,眼前的人在這修士遍地走之地,生來便無靈根,不能修煉。
渾渾噩噩之間,重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本這些天平靜了許久的神魂再次撕裂的疼了起來,最後徹底昏睡過去。
「唯殺盜媱三為根本,以是因緣,業果相續。」
……
容淮一字一句地念,不經意瞥了眼手側的紫藤,在發現原本繃直的藤身如今徹底柔軟了下來時,唇角帶上笑容。
這小藤,雖不會說話,也鮮少理會他,但這些天相處下來,向來耐心仔細的容淮也對其摸出一點習性。
比如生氣時,藤條會崩得又直又緊,一副要攻擊的樣子。對比之下,藤條軟的時候雖然猜不出這小藤究竟在做什麼,但總歸不是在戒備。
如今藤條又軟了下去,不知道是消氣了,還是在休息。
自打白日裡摔了一次杯子,得知紫藤興許不愛水。容淮也不再給紫藤多澆,紫藤有靈,若是渴了應該會主動問他要。
不過容淮到底怕紫藤缺水,所以他時常將紫藤放在陰涼處,以免曬出了問題。
晚上,重錦醒過來時,正好碰上剛洗浴完,穿著略微單薄的容淮正給他松泥土。因無靈氣,潤濕的長髮只簡單用巾帕擦了一下,從肩側滑下,落在藤前。
與平日衣襟合至最上不同,單衣領口略開,半露出深陷的鎖骨。在月光照耀下,未擦乾的水珠凝在修長白皙脖頸上。
此時此刻因為容淮正戴著手套彎腰,用小鏟子撬松泥土,在重錦一睜眼時,便入了個滿目。
「泥太幹了。」
重錦還未反應過來,上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溫熱的氣息因距離太近,吐在藤身上。
原本因昏睡而放鬆,還處於恍惚中的紫藤猛地清醒僵直身子。
敏銳注意到紫藤變化的容淮低頭一笑,本想捏捏繃緊的藤,一看自己手上還沾著泥,只得放棄:「你也覺得泥太幹了嗎?」
連土帶藤一道拿出來,先前埋在聚靈盆下的三枚靈石已經化作齏粉。因為先前澆了水,泥土緊緊凝在一塊。
容淮倒上水,先浸濕泥土後,小心取出裡面的紫藤。
又用水沖洗乾淨黏在紫藤上的濕泥,簡單給紫藤沖了個澡。借著屋內夜明珠的柔光,容淮仔細打量了一圈,疑惑道:「怎麼還未長出根芽?」
長什麼根?他又不是幼藤,早過了靠根活的時候。
終於擺脫了泥的重錦瞬間感覺全身都舒坦了,心情愉悅的他,對於捏著他藤身的手也能視而不見。
「是種的時間太短了嗎?」
容淮把洗乾淨的紫藤放在乾淨柔軟的方巾上,隨後清理聚靈盆。
等洗好聚靈盆,又鋪好三枚靈石,蓋上新鮮的靈土後,容淮來到紫藤面前。提起紫藤時,鋪在下面的方巾一溜煙跟著起來了。
容淮:???
仔細一看,才發現紫藤藤尾緊緊纏著方巾,倒刺死死扎進方巾裡。
容淮輕輕扯了下,不僅沒扯開,紫藤反而更用力地纏緊。
重錦:呵。
他好不容易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