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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師兄,我沒求過你任何事。只求你能把這留影石帶給管伯,他看見了會明白!你什麼都不用做,把這個給他就行了!讓他不要離開劍宗,等我沉冤之後,我就可以出去見他了。」
仿若與冰寒徹骨的寒冰洞融為一體的少年並未接過,他看見那雙雪眸中映著滿身血汙、骯髒不堪的他,裡面滿是嫌惡。
他急了,額頭磕在寒冰之上,一下又一下,血液拖曳了一地。
寒冰洞位於劍宗秘地,千里冰原,僅有化神之上才有機會進入。管伯僅有金丹期,根本進不來。他此遭被人陷害,能這樣恨他入骨,讓他身敗名裂的,定不會輕易放過他身邊的人。
而他身邊的,對他無比重要,又無自保之力的人僅有管伯。
術修一脈凋零,加之劍宗已無人再信他。一出事,連自己查探真相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見管伯一面,如今他又被關在這裡出不去,管伯會出事的!一旦管伯離開劍宗,一定會出事的!
磕了不知多少,那人終於用一縷靈氣帶走他掌心的留影石,還沒等他心中重石落下,謝字卡在咽喉裡。
留影石在驟縮的瞳孔中變成了齏粉,散落了一地。
「楚漠,我信你,只因師父在仙逝時曾說過,必須彼此依靠,相助相幫。但別人之事與我無關。你行事素來不成體統,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此次魔修一事,權當讓你長長記性。」
是啊。
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性子倦怠又貪戀世間一切繁華,永遠學不會劍修的沉穩淡漠。
可是不該讓管伯來承擔啊!
裹挾涼意的晚風吹過火堆,楚漠話音一頓,他搖了搖空蕩蕩的酒壺,狐狸眼一彎,看向這群弟子,笑道:「喂,愣著幹什麼?」
他遞出酒壺:「裝上啊,這裡面沒酒了。」
一片沉默中,三師弟從自己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壇滿滿酒。
「哈,你小子果然藏著有好酒啊。」楚漠接過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拍開封泥,像是最好的止痛良藥,他抬起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靈酒又濃又嗆,他卻喝的格外暢快。
靈玉門十個又吵又鬧的十個弟子,這次罕見地安靜,沒再催促楚漠講接下來的事。
喝了大半壇後,約莫這酒著實醉人,楚漠雙眼帶上幾分茫然,他擦了下嘴。
再後來,得到管伯的訊息就是用盡方法陷害他的那位劍宗長老的親孫,那人來到寒冰洞鐵牢前,欣賞著他的狼狽樣。
他溫聲細語對他說,說管伯啊,求人不得,於是自己離宗去發生事情的那地,準備親自查明真相。
他說,管伯太老了,老到體內的金丹黯淡無光,餵妖獸吃,妖獸都不肯吃。
說,管伯那雙膝蓋,剝開之後,裡面的骨頭居然在長階上硬生生跪碎了。
還說,管伯在神魂被香抽出來,痛到痙攣的時候,竟是沒痛死,還在口中嚷著我家小少爺不是魔修。
……
說了很多,最後楚漠連那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楚漠頭疼地拍了拍腦袋,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渾渾噩噩、不知歲月。偏生困在寒冰洞內,雖痛,但怎麼死也死不了。
直到天雷落下,在雷劫浩蕩之中,他恍然間又瞧見了那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老者說:小少爺,累了就睡會兒,睡醒之後一切全好了。
他如溺水之人死前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抓住虛空之中的老者,啜泣不堪。
他這一生,恣意妄為,過得荒唐可笑,但自問做事坦蕩。
他喜淵恆,卻從未將情意宣之於眾,只藏於心,不以師兄弟名義要挾。即便後來被人惡意揭穿他那見不得人的心思,說得他下流齷齪。以至於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