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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近徽看來只有半分鐘的時間,對謝吟池來說卻相當漫長。
他像天花板上的一盞吊燈,以一種很奇異的視角看到了當天夜裡發生的全部內容,也明白了為什麼029說他的室友們均被時間線收束。
因為當賀昀禎將自己拷在床邊的時候,岑近徽和溫嶠所展現出來的意外就好像只是在路邊看到一個摔跤的人,有一瞬間的震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手銬的邊緣雖然並不毛躁,但架不住賀昀禎難以自控的掙扎,手腕上的面板很快被蹭破,扁平的金屬沿著脆弱的傷口一點點往內侵入。
溫嶠見他的襯衫衣袖已經被鮮血浸濕,從寢室裡的醫療箱中找出一塊乾淨的棉紗墊在他的手腕處。
岑近徽看箱子裡還剩一塊棉紗,就捏著他的下巴塞進他嘴裡。
大概誰都沒有見過賀昀禎如此狼狽的樣子,他緊閉著眼睛,手腕抵著棉紗剮蹭,就像是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他好像出了很多汗,整個人宛如掉進了水裡,身上那件淺色襯衫也被汗水染成了深色。
沒有人能切身體會那樣的疼痛,賀昀禎選擇了折磨自己試圖來對抗既定的劇情發展,他也只是一個初步覺醒的書中人物罷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樣做是否真的有效。
在這個世界中,他擁有絕對的財富和權力,但面對宏觀存在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會顯得弱小無力。
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想要儘可能的去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讓他後悔的事,一次就夠了。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凌晨三點,岑近徽見賀昀禎已經沒什麼動靜,這才給他解開了手銬,將他送去了校醫院。
溫嶠留在寢室裡收拾這一片爛攤子,他用來洗筆刷的小筒裡盛滿了摻雜血汙的水,忍著強烈的心慌勤勤懇懇的將床邊和地上的血跡處理乾淨。
謝吟池看得腦袋嗡嗡,渾身都產生了一種不良的連鎖反應,或許是因為不太適應情景重現的負重,他頭暈目眩甚至有點想吐。
「你怎麼」
岑近徽摘下一次性的塑膠手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無聲流淚的謝吟池。
謝吟池聽到他的聲音,緩緩的抬頭,「嗯?」
飯不好吃,也不至於流眼淚,謝吟池從不在這種事上為難自己。
岑近徽沉默著,試圖揣測他的想法,卻想不到任何理由。
「你哭了。」
謝吟池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立刻用手背抹掉溫熱的眼淚,「太辣了,這個川味香腸,太辣了。」
謝吟池很能吃辣。
岑近徽重新撿起筷子,夾了一片香腸丟入口中咀嚼,是有點辣味。
但這種程度,他都能接受,謝吟池會被辣哭嗎。
「應該點廣式,廣式臘腸不辣。」謝吟池意識到自己的藉口有破綻,他心虛的喝了一口水緩解不適,揉了揉太陽穴道:「我最近嗓子有點幹,辣味有刺激性,一點點都受不了。」
他的水杯見底。
岑近徽沒再追問,端起旁邊的大罐茶又給他添了一杯水。
「我不想吃了。」謝吟池放下餐具,撿起紙巾胡亂擦了擦臉,「我突然想起一會兒還有事情,你先回寢室吧。」
一般這種情況,岑近徽只會說一聲好。
但這次,岑近徽坐著沒動,問他道:「你要幹什麼去。」
謝吟池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的去向,所以並未提前想好,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約了同學,在圖書館見面。」
謝吟池的狀態不太對勁,任誰都能看出他在說謊,何況岑近徽還是有意觀察。
岑近徽臨走前問謝吟池,荔枝代表什麼?
謝吟池一頭霧水,不明白岑近徽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