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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炸得好！&rdo;趙海軍興高采烈：&ldo;孟老弟，你的那些地雷真有用啊！&rdo;

孟翔開心地笑了。他心裡湧起一股自豪的感覺：自己已經用微薄的力量為祖國的抗戰做出了第一次貢獻了，雖然微不足道，但確實零的突破。

在附近一個陣地上親自操控著一挺捷克式機槍的三營營長侯子平立刻轉過槍口，將倒在地上那二三十個半死不活的日軍全部打成了篩子。

&ldo;炸死你們這些龜兒子！&rdo;陣地上殺聲震天，雨點般的手榴彈劈頭蓋腦地飛向衝上來的日軍，頃刻間炸得火球遍地、血濺三尺。官兵們瘋狂地投擲手榴彈，一方面是因為距離太近，無法再有時間完成開火射擊以及裝填子彈這樣的動作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避免刺刀戰，畢竟日軍的拼殺能力大大超過國軍。後續的交通壕裡，城內保安團和青壯年們川流不息地將一箱箱手榴彈和子彈運輸上來。孟翔一開始覺得直接把彈藥囤積在陣地上是最省事的，後來才知道陣地上如果堆放的彈藥太多，日軍一發炮彈說不定就全部引爆，而且戰事有變，來不及運走便是巨大的浪費。因此在真正的戰場上，絕大部分彈藥都是放在後方的。呼嘯的流彈中，運輸彈藥的保安團士兵們接連不斷地籠罩在焦黃色的彈幕裡，一路不斷有人中彈一頭栽倒。

孟翔知道自己在這裡開火射擊也幫不上什麼忙，連忙奔上前去幫忙運輸彈藥。交通壕裡，倒在血泊裡的彈藥箱比比皆是，旁邊躺著已經中彈受傷或已經陣亡的保安團士兵。孟翔看見一個年輕人扛著一箱手榴彈努力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來。但孟翔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一道銳利的白光在這個年輕人的耳邊閃電般掠過，緊接著，這個年輕人被點穴了般僵在原地，肩膀上的彈藥箱和整個人一起猝然倒地。孟翔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身邊的地面上不斷&ldo;噗嗤、噗嗤！&rdo;彈起一米多高灰土。孟翔幾乎是連滾帶爬，在濺滿血水的彈藥箱邊，他幾乎手足無措地扶起這具軟綿綿的身體。這個運輸彈藥的保安團士兵很年輕，嘴角剛剛長出淡淡的茸毛，脖子處正鮮血噴湧，一發飛過來的流彈猶如匕首般削開了他的動脈血管。

&ldo;朋友！朋友！你堅持住！&rdo;孟翔感到一陣心如針扎。眼睜睜看著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死在自己身邊，這種痛惜感是無與倫比。孟翔竭力搖晃著這個年輕人，但他早已經死了。

孟翔響起趙海軍的話&ldo;這是戰場，死人是戰場上最普通的東西&rdo;。他閉上眼，眼前又浮現出南京郊區那一家四口的慘樣，女主人的哭喊聲彷彿再次迴蕩在了他的耳邊&ldo;沒用的東西！你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你們就是縮頭烏龜！虧你們還是男人，真是沒種的東西！&rdo;。孟翔深深吸口氣，搬起彈藥箱跑向趙海軍。趙海軍正在發了瘋般地扔手榴彈，一邊扔一邊歇斯底里般喊：&ldo;快他媽的過來！再沒有手榴彈，鬼子要上來了！&rdo;他兩眼通紅，已經徹底進入了狀態。

孟翔剛剛搬著彈藥箱爬進戰壕，一個從天而落的東西讓他的腦子幾乎休克了：那是一個檸檬形狀的日軍九一式手榴彈，並且正在他腳下嗤嗤冒著青煙。孟翔完全呆住了，趙海軍則閃電般將手榴彈抓起來，一甩手扔回去，與此同時拉著孟翔撲倒，整個過程流暢得一氣呵成，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本能。手榴彈在半空不到五米的地方猛地爆炸開一團火球，震得孟翔幾乎不敢再爬起來。趙海軍則一骨碌爬起來，罵罵咧咧地撬開彈藥箱。

&ldo;老趙，我欠你一條命！&rdo;孟翔回過神來後冷汗直流地喊道。

趙海軍兩隻手像風車般輪番扔著手榴彈：&ldo;別他媽廢話了！快扔！再不扔鬼子就上來了！&rdo;

孟翔急忙爬起來抓起手榴彈，拉開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