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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一旦醒來，按她的性格，定會選擇與阿生同歸於盡，既然這樣，那倒不如他搶先一步做出選擇。

想到這裡，謝長寒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淼眉頭緊鎖的臉，手指小心地點在她的眉心，替她將眉頭舒展開‐‐剛認識的時候林淼天天沒什麼表情，他還覺得不太好，等她的情緒漸漸多了東西，又是愁眉苦臉的時候居多，他倒覺得還不如當初了。

做完這件事，他才將人放下，用幾張聊勝於無的黃符布了個簡單的結界保護她，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從右臂中抽出自己的劍。

一路到這，劍已經在途中融合大半，有了八成當初的模樣，一旦出鞘，鋒銳無匹。

清淨派雖然功法眾多，但最為出眾的應當是劍法‐‐比如他師祖擎天君的畫像上就有六柄佩劍‐‐可惜到他師父那代，師父和師叔都是奇葩，師祖使劍的功夫半點沒學到，學了堆別的東西。

反而他倒是從門派秘籍中琢磨出了不少東西。

他提劍一躍踏空：&ldo;師祖，我來助你!&rdo;

毛驢正仰頭高喊喊得歡呢，被他這一嗓子噎住了，驢臉上人性化的表情幾度變化，最後終於在謝長寒提劍沖向幾乎發瘋的阿生時變得錯愕：&ldo;……這傻小子!&rdo;

毛驢眼中的神色驟然變化，彷彿有什麼東西降臨到它身上，而後下一秒，兩道青色的氣勁從它身上躥出，一左一右捆住了謝長寒，將人拉了回來，旋即它破口大罵道：&ldo;你有病啊!&rdo;

謝長寒一愣，不確定地問：&ldo;師……祖?&rdo;

眼前的毛驢哪裡還有剛才的樣子，整頭驢周身的氣場都不一樣了，隱隱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壓。

這絕不是一頭天界坐騎能帶給他的壓迫感。

&ldo;臭小子!&rdo;毛驢的目光惡狠狠的，讓人不得不懷疑如果它此時有手的話會忍不住給謝長寒一個爆慄，它很憋屈地、很憋屈地，半晌才擠出一句，&ldo;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清淨派的獨苗啊!&rdo;

謝長寒：&ldo;……&rdo;

&ldo;師祖，&rdo;他頓了頓，&ldo;弟子心繫蒼生。&rdo;

門派傳承固然重要，可在蒼生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師祖怎麼會這麼說?

&ldo;你心繫什麼蒼生，當我看不見你頭頂紅鸞星?&rdo;毛驢瞪了他一眼，收起自己一時的氣急敗壞，緩聲道，&ldo;再說，你以為憑自己那點修為，能填的上江盈全城百姓這麼大的窟窿麼?倒是會高估自己。&rdo;

謝長寒一愣。

&ldo;那姑娘看著柔弱，到底是忘川之中天生天長的靈物，乃是天道給的性命，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點化她。&rdo;毛驢搖了搖頭，&ldo;她的命是不一樣的。&rdo;

&ldo;……&rdo;

四周廝殺之聲不絕，黑色陰氣翻湧，阿生雖然受了不少傷，但仍然像是沒有痛覺一般奮力反撲。

阿生該死，若是過去，謝長寒絕不至於猶豫，甚至會沖在前線擊殺她。可現在……她身上還牽著一個無辜的林淼。

&ldo;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麼?&rdo;他皺眉道。

毛驢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鬆開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阿生身上。

擎天君靈識親降，毛驢使出劍氣的速度越發快了，甚至也不用再搞笑地仰天長嘯，道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