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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姜又笑了：&ldo;我不殺賤民和方外之人。&rdo;

&ldo;那皇后呢？&rdo;

秋姜揚了揚眉毛。

少年注視著她，一本正經道：&ldo;謝家十九女已入京近半年，行為出格舉止乖僻，世家皆不喜，想要換皇后。&rdo;

秋姜兩眼彎彎，撲扇撲扇：&ldo;如此有趣人物？&rdo;

&ldo;鈺菁公主等你多日，久候不至，便送訊到了我這。&rdo;年輕人說著手指一揚，一顆珠子飛入秋姜手中，捏破后里面有張卷得很小的字條，上面寫著：&ldo;奏春計劃開始&rdo;。

秋姜的瞳孔收縮了起來，片刻後，問道：&ldo;你對這個計劃知道多少？&rdo;

&ldo;老規矩，你懂的。&rdo;

秋姜確實懂。也就是說，四兒接到的任務只是監視老燕王摹尹，其他的一概不知。他跟她一樣，只知道如意夫人跟燕國的大長公主鈺菁擬定了一個叫做&ldo;奏春&rdo;的計劃。但內容是什麼，誰負責執行這個計劃，尚不得知。

此番，鈺菁公主送來字條，告訴她計劃開始，莫非認為她是為了此計劃而來？又或者，是見她跟四兒都在玉京，所以一併叫上？

秋姜沉吟許久後，將字條扔入廚房的灶火中，淡淡道：&ldo;看來，不得不去見見燕國的這位大長公主了……&rdo;

四兒忽道：&ldo;薈蔚。&rdo;

&ldo;什麼？&rdo;

&ldo;鈺菁之女。她的軟肋。&rdo;

秋姜含笑看著他，忽起身在他頭上摸了一把：&ldo;謝了哥哥。&rdo;

四兒開啟她的手，嚴肅的臉上終於崩裂出幾絲怒意：&ldo;我比你小！&rdo;

&ldo;哈哈哈哈……&rdo;秋姜已飄然遠去。淡泊的光照著她纖細靈活的身軀，似一隻不知何為愁物的鶴。

四兒望著她的背影，半響，才喃喃說了一句：&ldo;這般沒心沒肺，倒也真適合當下一任如意夫人。只是……&rdo;

只是之後，聲音戛然而止。

秋姜回到玉京，卻沒直接進大長公主府，而是先去了知止居‐‐未來皇后的住處。

謝十九娘名叫謝長晏，今年才十三歲，是前太子妃謝繁漪的堂妹，燕王將她提前召入京中，打算悉心調教，等待及笄後大婚。

可這位謝姑娘完全不像她姐姐，到京後惹出一堆事來：先是得罪了薈蔚郡主，然後公然諷刺東美公子的婆娑酒，攪黃了鬥草大會後，弄死了獻給陛下的蝴蝶，不肯出席燕王壽宴，最後還弄塌了求魯館。

她的表現粗俗嚴苛，任性妄為。

令原本就惶惶自危的世家們更添不安，細究其種種作為背後燕王的真實意圖，就不寒而慄。

因此，他們抱團起來，想要換皇后。起碼，換個會為世家利益考慮的皇后。

燕王當然不會同意。

所以，說穿了目前就是皇帝和世家的角逐，謝長晏被換，世家贏；謝長晏不被換，則是燕王贏。

真是山雨欲來，風雲際會的時刻啊……

秋姜頗有些嘲弄地勾了勾唇角，潛入知止居。

這座坐落在天璣巷尾的前太子府，跟草木居差不多大，都是三進的院子，有一個很漂亮的天然湖，湖邊柳樹已禿，枝幹上積著累累白雪。

秋姜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得竟如此快。她來玉京已半年，從盛夏到寒冬。萬物全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