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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小雅扭頭，揚了揚眉毛：&ldo;怎麼了？&rdo;

秋姜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搖了搖頭，遏制了心底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咔擦輕響，盒蓋開了，裡面的紙很薄，字很短，卻在一瞬間，灼燒了風小雅的眼睛‐‐

&ldo;江江，燕國玉京復春堂江運之女。賜名茜色。赴宜。&rdo;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吹起了秋姜的髮絲，也撩起了風小雅的衣袖。

風小雅的手指驟然一鬆，盒子啪嗒落地，可那張紙卻輕飄飄地飛了出來，被風一吹，牢牢吸附在他的衣袍下擺上。宛若跗骨之蛆般惡毒的宿命。

秋姜心中暗嘆了一聲，聲音卻越發平靜：&ldo;這個名字我有印象，在玖仙號，胡倩娘身邊的大丫鬟，就叫茜色。&rdo;

宜國，茜色。全都對上了記號。

素來過目不忘的秋姜，甚至能想起她穿著一身紅衣，站在胡倩娘身邊巧笑嫣然的模樣。那一日她問紅玉，如意門的釘子除了胡智仁還有誰，是誰安排紅玉上的玖仙號。紅玉當時笑而不語。此刻，答案終於浮出了水面‐‐

是茜色。

也是……真正的江江。

風小雅喃喃道：&ldo;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當時也在船上，她知道我在，為何不與我相認？&rdo;當時胡倩娘身邊一群鶯鶯燕燕，嘰嘰喳喳，他嫌煩，甚至沒有細看一眼。可現在，秋姜卻告訴他，江江就在那群人中？

&ldo;也許，她也失憶了。也許，她有難言的苦衷。&rdo;

風小雅只覺體內的七股內力又開始四處亂躥，以至於他不得不扶著几案才能站住。

&ldo;現在……&rdo;秋姜咬著嘴唇，輕輕地說，&ldo;你還要帶我回燕嗎？&rdo;

‐‐我啊，不是你的江江啊。你的江江現在在宜國。

‐‐是啊，你不是江江。我的江江沒有死。她沒有死，我應該非常非常高興才對。

‐‐既然我不是江江，真的江江找出來了，你還會選擇我嗎？

‐‐既然你不是江江，我的江江在別處，我還能選擇你嗎？

兩人默默對視，一時間悄寂無聲。

過了良久，風小雅似做了某種決定，開口道：&ldo;就算如此，我真正喜……&rdo;

沒等他說下去，秋姜突然打斷他：&ldo;我很痛苦！&rdo;

風小雅一愣。

&ldo;每次看見你，我都很痛苦……&rdo;秋姜別過臉，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緩緩道，&ldo;那時候我已滿十八歲，姑姑卻遲遲不肯把位置傳給我，偏偏你還弄出一個四國譜在你手裡的謊言，想要找江江。那讓姑姑更加覺得四國譜很重要，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很痛苦。為了取信於她，我不得不假扮江江去見你。&rdo;

風小雅沉默了。

&ldo;如意門弟子沒有貞潔可言，為了任務隨時可以獻出身體。但我一直受到老師庇護，表面看無所顧忌，其實並無色誘的經驗。所以嫁給你的那些天，我每天都很焦慮。有時候我會覺得那沒什麼大不了，睡了就睡了。有時候我又會莫名恐懼，怕真的對你動心，到要離開時，就不能斷個乾淨。最最讓我焦慮的是……&rdo;秋姜垂下眼睛，遮住快要溢位來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