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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的故事其實大部分都有些類似。曾經善良溫柔的少女嫁為人婦,柴米油鹽的薰陶下,她漸漸褪去了身上那些可愛而美麗的特質。而艱苦的生活,則讓她變得愈發多疑易怒。等到自己的丈夫開始受到人們尊敬後,她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丈夫的成功中,自己的幫助佔到了很大一部分。因此自己有權利分享相等的一部分榮耀。
她被沖昏了頭腦。
她開始疏於照顧家庭,雖然公平的說,這並不是她註定的使命,但她的確開始不如以前那樣操持家庭了。
寧遠市下面的鄉鎮裡缺乏其他的娛樂活動,將自己從照料家庭的責任中解放出來後,她開始沉迷於麻將。鎮長夫人在村鎮裡打麻將,則更容易受到一些特別的照顧。她開始贏錢,一兩塊一局的麻將,每天贏個幾百塊錢都是極其常見的情況。
對於她的這些變化,就算歐陽華是個蠢貨也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等他注意到自己的妻子每天都能贏回幾百上千現金之後,歐陽華終於慌了神。
幾次三番的促膝長談沒有獲得任何成效,她依然我行我素。就連剛上大學的孩子也被她拋在了腦後。原本每個月給孩子打生活費的工作始終由她一手操辦。可等到有一天,歐陽華接到兒子的電話後才發現,自己的妻子已經兩個月沒給遠在北京的孩子寄過一分錢了。
歐陽華沉默了下去,他把裝著菸頭的自封袋重新裝進了口袋裡,嘆了口氣道,「走吧,回去看看。」
燒傷科所使用的手術室是非常特殊的「燒傷手術室」。它和普通手術室最大的區別,在於保證了無菌程度的同時,還擁有能夠提供大量氧化電位水洗刷的制水系統以及醫用洗浴間級別的下水系統。
燒傷手術室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可以被看做一個「無菌浴室」。由醫用電離制水機中大量製造出的酸性氧化電位水,經過噴灑器被直接澆在了趙衛紅焦黑的後背上。焦痂和已經成為灰粉的面板順著水流從她身上流下,透過不鏽鋼的「浴床」直接灑在手術室的地面上。
「我還以為搓背只是一個形容詞。」孫立恩和徐有容站在彈簧板門後方,透過玻璃看著手術室裡的燒傷科醫生舉起了手中的海綿刷,有些驚訝的感嘆道,「沒想到居然是個動詞!」
海綿刷在燒傷科醫生們的手中上下翻飛著,黑色和灰色的死亡組織被水流沖走,漸漸露出了隱藏在焦痂下面的鮮紅組織。
「露出來的那塊是大菱形肌?」徐有容雖然是個經驗豐富的醫生,但畢竟做的都是神經外科手術。對於肌肉組織的瞭解也就僅限於解剖書上的內容。頭一次直接看到肌肉組織,居然還有一些興奮,「我第一次看到鮮活的大菱形肌誒!」
「恩……紅彤彤的。看上去像是特別新鮮的鮮切牛肉。」孫立恩卻想到了之前自己吃過的潮汕牛肉火鍋。寧遠市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流行起了潮汕牛肉火鍋,各式各樣的火鍋店就像是雨後的蘑菇一樣迅速布滿了寧遠市的大街小巷。而店面裡掛著的新鮮牛肉確實也看起來和這個有些相似。一想到這裡,孫立恩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後面的工作就交給燒傷科好了。看著燒傷科的醫生熟門熟路的進行著工作,孫立恩決定先去溫暖的休息室裡睡一覺——這可是他晚上來醫院的最主要原因。
第六十一章 講究
和第四中心醫院先進的配套設施相比,供醫生們待機休息的值班室裡簡直寒酸到了極點。除了有中央空調和新風系統之外,休息室裡就只有一張沙發,一張和護士站同款的桌子,以及四張上下鋪——一共八個床位而已。
可寧遠的地理位置卻尷尬異常,說它是北方,卻沒有集中供暖。說它是南方,冬天仍然凍的大家一起抖。室內比室外還冷那是常態,有時候甚至一家人都得穿上羽絨服上大街取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