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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衛道:“願聞其詳。”
莫不平遙指挺立在高臺上的四皇子,道:“且不說當朝治軍之嚴,用兵之奇無人出四皇子之右,他多年領兵,沙場之上必親臨陣前,身先士卒。撤軍之時則自處陣後,護衛全軍。就連這京都犒軍,也要先待全部士兵進城方至軍前,不知道的以為是故意炫耀陣勢,其實不過是他軍中慣例罷了。”
謝衛看了看神武門前玄衣鐵騎,夜天凌已經登上高臺接受犒封御詔。
卿塵琢磨莫不平的話,而後道:“主帥身先士卒,必激起將士豪勇之氣,振作軍心,能收以一當十的奇效。撤軍之時親自殿後,不但可以審視全軍,更能洞察敵人先機,若軍情有變,可化尾為首,立刻出擊拒敵,也是兵法的一種。只是莫先生,身為主帥時刻置自己於險境,一旦出現意外,豈不是軍心大亂不戰而潰?”
莫不平搖頭:“要殺四皇子,豈是輕易可為之事,不說他自己劍法韜略,就是神武門前這七千近衛鐵騎,沙場之上有幾人擋的住?”
卿塵再問:“撤軍之時必在陣後,敵人若是洞曉此點,豈不是可以縱兵突襲,便有很大的機會斬殺主帥?”
莫不平哈哈笑道:“兵法,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你說他在陣後,誰知他究竟在何處,說不定他已揮軍在你的陣後?”
卿塵聰慧人兒,聞言瞭然一笑,又似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何況他身邊還有十一。”一扭頭,無意看到謝衛透過窗子遙望高臺之上的夜天凌,眉頭微蹙若有所思,眼中那種異常的神情讓她心中沒來由的一顫,湧起一種難以名說的感覺。
雲紋簪頭碧玉劍
犒封之後,都是朝廷的繁文縟節,卿塵懶得看下去,便向莫不平告辭出來。
雲騁見了卿塵,蹭上前來,有些躁動不安的在她身邊打了個轉,卿塵伸手撫摸它,低笑道:“聽說他的馬就是風馳。你是感覺到風馳了嗎?”說罷拍了拍雲騁,以示安慰。雲騁低聲輕嘶,才任卿塵翻身上馬。
卿塵勒馬回頭,人頭攢動,已經看不到威肅的大軍,唯有高臺上飄颯的明黃旗幟,若隱若現。她面向高臺,依稀透過層層人群,能感覺到身著戰袍的夜天凌,記憶中他的樣子彷彿越來越近,那雙清冷的眸子異常清晰。
卿塵不由得微微一笑,心裡有種很安定的感覺,策馬離去。
兩騎並馳,卿塵固然神遊天外,謝衛似乎也有心事,兩人都極少言語,一路默默。
待到後院,兩人將馬交給小廝,卿塵隨手一摸懷中,突然呆了一下:“哎呀!”
謝衛聽她驚呼,轉身問:“何事?”
卿塵皺眉:“東西不見了。”
謝衛走過來:“什麼東西?”
卿塵道:“剛剛贖回來的盒子。”那簪子雖然普通,卿塵卻總在下意識裡覺得是比較重要的東西,當時除此之外身無長物,無可奈何當掉它,現在終於贖回來,居然不翼而飛。
“哦?有沒有忘在青雲閣,或者,路上有什麼人近身碰過你?”謝衛提醒她。
“是他。”卿塵突然想起:“從青雲閣出來,有個小叫化撞了我一下,一定是他順手牽羊。拿什麼不好,偏偏拿這個!”
“是否記得模樣?”謝衛問道。
卿塵想了想,細細描述了那小叫化的樣子,謝衛笑道:“呵,原來是那幾個小子,盒子裡是什麼東西,我去給你弄回來。”
卿塵大喜,問道:“是一支簪子,能找回來?”
謝衛回身解開馬韁:“這幾分地盤什麼人混飯吃我多少還知道,也有些許交情。你只告訴我簪子的質地花樣便可。”
卿塵道:“是一支淺碧色的玉簪,簪頭雕了朵浮雲,其實樣子很簡潔,雲和簪子在一起乍一看像把小巧的玉劍,玉質雕工都還不錯